水汪汪的大眼睛,浸满泪水。
“姐姐!”
白子乔彻底掀开了眼睛,看着这两个小娃娃,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看来,他们在牢里,都遭受了特别对待。
宽爷爷拉过白子乔的手把脉,“二丫你好好养伤,不要做太重的活儿,免得日后落下病根。”
白子乔轻轻一点头,“我……”
刚说第一个字,喉咙就像被火烧一样,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柳娘忙去桌边倒上一碗水,用力将白子乔扶起来,把碗凑到她的嘴边,“来,喝点儿水会好些,喝慢些。”
白子乔吨吨把水全部喝下肚,喉咙总算是舒坦了。
柳娘把她平放回床上,白子乔轻轻呼吸着,生怕一用力胸口又痛起来。
看着那几张担忧的面孔,她还是有些没缓过来,微微侧头闭眼,想起醒来在牢里的事情……
哑口艰难问出,“阿、阿爹呢?”
这么一问,屋里的几人都沉默了,小女娃又开始哭了起来。
宽爷爷也只是轻叹一声,直接走出了房门。
柳娘擦着泪,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你、你阿爹认罪了……三日后便要送去府衙定罪问斩了……”
白子乔慢悠悠地回过头来,轻声呢喃着,“还有三日啊……”
柳娘不解,“怎么了?”
白子乔双手撑着床板,用力将上半身撑起来,脑中努力思索原身的记忆。
咬牙轻呼,“我、我要为二……为阿爹翻案。”
这个二丫在被鞭刑的时候死了,而她是现代来的一个已死的金牌法医,得以在一具新的躯体重生。
记忆一点点重合,她缕清了其中缘由。
这一家人不过是白家村里的普通农民,在四天前,原身的阿爹从地里回来,听到隔壁房子传来叫喊声,过去查看的时候,发现那房子的姑娘被脱光了在床上,还有一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
阿爹直接跑到门口大喊着人来。
而姑娘看到阿爹,爆发一声叫喊,惹来了村里的其他人,还有姑娘的母亲。
这下子彻底炸开了锅,姑娘母亲立刻去报官,说当时只有原身的阿爹在,肯定是阿爹玷污了她家的姑娘,杀了她丈夫。
而那姑娘因为突然变故,有些疯癫,指着二丫阿爹就大哭。
这会儿县衙更加认定就是阿爹所为,便抓了他们一家人。
他们不认,衙差就在牢里屈打成招,都没想过好好审案……
白子乔的脑海中一一闪过原身看到的画面,当时原身也在现场,有好多疑点……
她已经成了二丫,就要护着这一家子;更何况二丫有求于她……
且她是个法医,便要找出真凶还清白。
屋里两个孩子,一个大人都诧异地看着白子乔。
柳娘怔怔地看着白子乔,“二丫……你说什么?”
“阿爹是无辜的,我要给阿爹翻案。”
得人之身,当以涌泉报。
喊了一句话出来,人又晕过去了……
——
——
再次醒来,白子乔脑袋晕乎乎的,实在难受。
“姐姐,小心些,你身上的伤太重了……”
白子乔的一左一右,是原身的弟弟妹妹。
男孩儿叫阿蛋,女孩儿叫小草,都起的贱名字,说是好养活。
之前被抓的时候,这两个小的也被打了,但没有二丫严重,都是为了吓唬二丫爹才下手的。
毕竟谁不怕打死了人呢?更何况是县衙。
只躺了半日,三人走出了屋子,总算是看到一丝阳光了。
如今正值暑月,天儿热得很。
白子乔看着这些老旧的房子,眼前是一条长长的泥路,偶尔还能看到,几座房屋门前,坐着几个妇人在闲聊。
那些妇人看到这边有三个孩童,扭头看过来,立刻凑到一起小声指点议论。
小草顿时垮下小脸,委屈极了,“姐姐……”
阿蛋更是怒瞪那边几个乡里人,大家都是同村,居然这样看待自己的阿爹!
之前阿爹帮了他们多少,现在都忘了!
白子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淡笑着,“不要放在心上,我们知道阿爹是清白的,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嗯……”
嘴上这么安慰着,她也听不进去不是?
白子乔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牵起小草的手,“走吧。”
小草和阿蛋带着白子乔走到隔壁的房子,那是受害者的家。
白子乔迈着虚弱的步子往那边去,她想要看看现场还有什么遗留的纰漏。
可还没走到那家的门口,外面冲过来一位大婶儿,手里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