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听他说完这句话,心里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怎么觉得席卓像是在指责她?
莫名其妙。
许念扭身从篮子里选了个苹果去洗,见他跟对方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不好意思,刚才朋友找我咨询这些几个头的专业术语,我又听不懂,才问你的。”席卓双手搭在岛台,眉眼含笑,给人一种很得意的感觉。
许念想不出他为什么得意,揩油也好被揩油也好,都跟他没关系吧。
“不过你这个朋友有点奇怪。”许念说着,拿出水果刀削苹果,“既然是清醒的情况下被量了身长,也没什么吧,肯定都同意过了,干嘛又要拿出来说呢?”
“谁说是同意过的。”席卓挑眉,眼尾扬着春意,一字一顿说:“对方喝多了,直接对我朋友上下其手。”
“……”
“所以这还不算骚扰?”
“分情况吧。”她专注削完苹果,缓了一会儿才说,“可能说出来你理解不了,但八个头的男人对有些痴迷于人体比例的数据控来说,真的还挺兴奋的。”
她没拿自己当例子,不过这么说完,席卓应该也能听出来她也是比例控吧。
听席卓没说话,许念拿出案板把苹果切成小块,继续解释:“大家不都说真正的艺术家都是疯子吗,在我看来,这就是一种极致痴迷于追求的状态。”
“有时候艺术的表现非常露骨,这种情况下,作品反映到每个人内心深处是不同的答案。”许念觉得自己讲的有点深,换了个方式说,“就这么说吧,一些中世纪的古典派油画,大都是穿着暴露,有些人就觉得是淫秽产物,也有些人能看到作品本身表达的态度和场景,理解到作者的创作意图。”
“这大概就是雅者见雅,邪者见邪吧。”许念切好苹果,用牙签扎了一块问:“吃苹果吗?”
一边的席卓早已没了刚才得意的模样,他立在一侧,低眼看着她手中的苹果,没好气地说了句:“我不吃。”
“抱歉,说了这么多。”许念觉得他大概是没理解,不然不会一副困顿疑惑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吧,作为同是艺术生的我,不希望有人曲解对艺术的追求。”
席卓转过头闷声应下,然后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许念吃完苹果,没那么强烈的空腹感了,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再吃些东西。
“那我出门了。”她洗干净案板,把东西放回去后,对着的背影说:“皇后镇我没安排行程,你可以看看想去哪儿玩,回来我们商量下。”
席卓挥了挥手。
她拎着个小包出门了。
听见大门关闭的那一瞬,他把手中的电话掐断,走到沙发那坐下。
脑子里都是许念刚才说的那几个字,听了个一知半解。
他拿起手机搜了下。
原来是苏轼和佛子典故。
大概意思是:你心里有佛,看谁都是佛,你心里若有屎,看谁都是屎。
原来是说他心里有污秽,所以才觉得被拿手测量了是揩油?
席卓冷笑了声。
这许念还真是个人物啊。
–
许念一人沿着湖边溜达,手机突然震动。
是曼姐的电话。
“干嘛呢大小姐?”陈曼似乎心情不错,“有没有发现我给你准备的神秘大礼呀?”
想到昨天在海关的糗事,许念发出一声冷笑,“拜你的神秘礼物所赐,我们俩在海关整整搞了三个小时。”
“我操!?这么刺激的吗?”
“……”许念无奈说,“我跟林炜辰这么多年都没鼓过掌,你觉得跟个陌生人可能?”
“就人家那脸蛋和身材,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不是第一次见就把人家衣服扯坏了吗。”
“……”许念沉默片刻问,“谢子霖说的?”
“这种事肯定是他啊,听说对方还录了音,你可长点心吧。”
“这狗逼还有没有职业操守?”
“大概没有。”陈曼想到她刚才的话,“海关怎么了呀?”
“鸡蛋、火腿什么的都是违禁品,我还特意嘱咐席卓别带,结果自己带了半箱子。”许念想到那天的事就尬住,“托你的福,就这事我俩也不可能的。”
“……我的错。”
“打电话就这事?”
“就问问你情况如何,交接合同已经联系上林氏那边了。”陈曼想了下,嘴边的话没说出口,“记得拍vlog营业,好好玩。”
之后的两天,许念没拍出什么vlog素材,因为她基本上在镇上各逛各的,席卓可能因为脸上淤青未散,基本宅在家里,除了早晨锻炼会出门。
这种状态让她还挺自在的。
毕竟不熟。
许念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湖边写生,像是回到读书时画室集训的日子。余下时间在镇上品尝一下当地美食。
席卓似乎不太喜欢吃外卖的泛,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在家做。
她留意到,这男人对自己还挺好的,每顿最少都是三菜一汤的标准,变着花样做。
她跟着蹭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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