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找他谈了没?”
“没谈,照片没合成迹象。”
“你有毒?就这些辣眼睛的照片你还一个个检查了?”谢子霖说着,伸手摘她眼镜。
果然,是肿的。
“哭过。”她把眼镜戴回去,弯起唇角解释:“但不是痛不欲生的那种。”
“那肯定,他不配。”谢子霖低声骂了句。
许念是难受,但更多的是自我惋惜。
惋惜这么多年的陪伴与信任都给了狗了。
不,狗可不会这样。
他只配被称为畜生。
“后天婚礼,你不现在找姓林的说清楚,还打算嫁给他呢?”
“怎么可能?”许念话音含笑,接过来酒保开好的酒,给他倒了一杯,“我要还他们一份特殊大礼。”
“什么?”
“你继续看。”
如果说前面的照片让谢子霖辣瞎眼睛,那么余下的文字直接血冲天灵盖。
白日梦:许念,阿辰跟我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我知道你家庭不幸,没有体会过父爱,所以才对阿辰特别依恋,可这种感情是错的。
白日梦:你没有父爱,但请让我的孩子得到父爱可以吗?求你别拆散宝宝和他的父亲。
“这女的还算是个人?怎么他妈的有脸说这些。”
谢子霖实在看不下去了,快速刷到最后一条绿色的框框,是许念回复的唯一一句。
不会画画的念念:后天婚礼,我欢迎你来参加(笑脸)
“婚礼继续?”他惊讶。
“戏台子都搭好了,怎么都得把戏唱完吧。”许念淡笑着端起酒杯,灌下杯底那点。威士忌比刚刚的甜酒顶多了,一杯下去,烧的五脏六腑火辣辣的,其他感官都被无限缩小。
她舔了舔唇角的酒液,毅然道:“就差个一起演戏的新郎了。”
–
许念说出口的那一刻,谢子霖就明白她的意图了。
当初她是怎么收拾公寓里那两个种族歧视的白人舍友的,他一清二楚。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这位来自东方的漂亮姑娘,可不是个好惹的。
他跟许念都是聪明人。
彼此太过熟悉,圈子又互有交集,如果后天是他去顶替新郎的位站在红毯上,那事情的走向可就不受控制了。
新郎请个陌生人来演,事情就简单多了。
“时间有点紧啊。”谢子霖环视一圈,这儿不就是现成的劳务市场么,“想要什么样的?”
许念伏在吧台的边沿,眼眶又涨又痛,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压在她身上,憋的好难受,半晌,突然大声吐出句:“要大帅逼。比林炜辰帅一百倍的那种!”
“大小姐还挑呢?”他许久没见许念喝多了的模样,笑着环视一圈儿,“草,感觉也只有我能满足了。”
“你滚。”许念眼睛瞪圆,又灌了一杯。
当下酒精的效果完全发挥出来了,脑子已经不会拐弯,直来直去的。
“我可不敢滚,怕你影响人民群众的人身安全。”他笑着,手边的电话突然响起,是个重要客户。
“你等我下,这个电话得接。”
许念软绵绵地趴在那,不知怎么的,提到帅逼,她先想到的是白天见过的那个男人。
绝色。
如果能请到他,婚礼那天应该很有脸面吧。
这时,她听谢子霖跟酒保嘀咕了些什么,勉强抬眼,跟着他离去的身影转向后方。
光影交错,谢子霖混进人群的那一瞬,一个陌生却熟悉的身影撞入视线。
男人样貌出众,再加上整整比周围的人高出一截,很是显眼。
绝色?
不可能吧。
她眉头微蹙,努力揉了揉眼,发现那个人还在。
不是幻觉。
他真的站在那,只穿着件白色衬衫,轮廓有些模糊,好像在和眼前的几个姑娘聊着什么。
她扶着起身,脚下软绵绵的,但看不出什么异样。
下意识地慢慢走向他。
台上的音乐暂时结束一曲。
“一天多少钱?”一个女声飘入耳中。
“三千,连续三天以上有优惠。”男人嗓音轻润,缓声答。
“那还是先来一天吧……”
不等那姑娘说完,一边的许念突然凑过去,吐出一口浑浊的酒气,直愣愣地说:“连租你三天能插个队吗?”
“……”
她浅浅打了个酒嗝,又补了句。
“今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