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安排妥了?”晨子清坐上座轻吹茶盏,开口轻问。
桃心颔首道:“已在洛州朱府安排了人进去。听闻朱府新娶的少夫人有了身孕,朱府人急着要会功夫的婢子,也没讲究户籍之类的。”
晨子清动作一顿,随后漫不经心开口问道:“那夫人,可姓沈?”
桃心答道:“听闻是一少监之女,确是沈氏不错。”随后又叹气道:“那朱郎君名声不大好,听闻那沈少监有悔婚之意,但那沈娘子却是哭死哭活要嫁他,把沈少监气得够呛。如今也成婚半年了。”
晨子清似不耐道:“他人的事,你说那么清楚作甚。”
桃心笑道:“是我多嘴,不过是看娘子过于关心朱府罢了。”
见桃心似有疑虑,晨子清思索一番,只道:“大长公主看出此人心术不正,似有叛国之嫌,特让我好生看管他。”此话倒也不算作假。
桃心大惊失色,只恨声道:“这等小贼,自然可恶。”心中也暗记,亏她之前还以为娘子属意于那个朱郎君,呸呸呸,实在走眼。
晨子清冷笑道:“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你记着,若他有什么风吹草动你来说与我听。对了,无忧可要来了?”
桃心喜上眉梢道:“快了,说是今日呢。”
正说着呢,倒是巧,一小丫头兴冲冲走来,行了一礼道:“娘子,无忧姐她们来了。”桃心喜不自胜。
晨子清笑道:“让她们进来吧。”小丫头又兴冲冲跑走了。
过了一会儿,只见三个人影快步走来,为首那个正是无忧。
无忧一身赤色轻装,快步上前福下身子道:“无忧见过娘子,娘子安。”
剩下那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也学着无忧的模样福下身子道:“谭琪、苏研见过娘子,娘子安。”
晨子清让她们都起了。桃心拉着无忧好一番查看:“高了,也胖了!你先前瘦得跟小树杆子般,我还真怕你活干着干着就昏倒了。”
桃心是真的高兴,先前她各种瞧不上无忧,但自从在大长公主府住过一阵子,跟着晨子清赴了大大小小,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了,也明白无忧是真心待晨子清好。
泥庙她也去过,里面的环境不能说艰苦,但同相府相较起来那是万万不能比的。而无忧因为娘子一句话便去了,足可见无忧的衷心。
晨子清见那两个小丫头容貌清秀,做事机灵,瞧着也不似惫懒的人。既然是无忧选的人,她自然放心。晨子清笑道:“你们的名字过于拗口,往后我叫你们琪儿、妍儿可好?”
这二人不似无忧,她们在长安有父母亲人。不过是家里贫穷,特去泥庙学些本领讨生活的人。因此晨子清并没有收了她们作为婢子,而是同她们签了契约,只当她们是晨府聘请来的。如此,日后她们也有个退路。
二人对视一眼,道:“是。”又扭七扭八地行了个礼。桃心实在看不过眼,请示了晨子清后便将她们二人带出去学了规矩。
主厅一下子空了下来,晨子清看着无忧欣慰道:“我常听武功娘子夸你,说你是最刻苦的那个。”
无忧笑道:“娘子给予我机会,我又怎能不珍惜。若不是娘子,我早就成了世间的一缕幽魂,哪还有机会去学习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晨子清怔了一瞬,眼前人似乎同那个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同悲伤眼神看着她的桃白重合了起来。
晨子清看着无忧,缓慢开口道:“无忧,若你想,你可以不用留在晨府。我会给你一笔银子,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无忧却沉默半晌才开口:“娘子,我快到晨府时,被人拦住了马车。我下去一看,是当时昧了我阿爹银子的庄主。他向我致歉,还将银子换给了我。他衣衫褴褛、步履蹒跚,我流浪过,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他也流浪了许久。”
晨子清静静地听着。
无忧看向晨子清,诚恳道:“无忧不是傻子,娘子真心待我我怎会感受不出。娘子正值用人之际,无忧怎会做白眼狼弃娘子于不顾。”
晨子清轻叹:“呆子……”
无忧知晨子清改了心意,又笑道:“娘子留下我,好处可大着。我的武功是武功娘子也夸赞过的,上一次同袁郎君比试一番,也能堪堪接下几招。”
晨子清惊异道:“那是厉害。”袁今知两世习武,若不是有意想让,便是无忧真的厉害。随后又看向无忧,见她风尘仆仆,也不留她了,劲直赶她去好生休息。
这儿事结束了,晨子清又挂念着晨子月和王海的事情,又去了折竹院瞧上一番。
一到院中,却是人不在,桌上放着一张帕子。晨子清走近瞧,那帕上还有诗文:
朝霞明月窥君颜,争之兮轮上天。
江河湖海照君颜,羞之兮不复流。
我见君兮自难忘,对镜自视浮君颜。
醒也思君睡也梦君,君知否。
晨子清着实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