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往下了,我们先回去禀告侯爷。”
不是说三里外么?这三里可真够远的。
谢宜觉得自己跑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看到前方有营帐。
见有不明人影靠近,守卫的士兵厉声道:“何人靠近军营?”
“我是久安公主,谢宜。”
“公主?快去禀告昱王。”
慌张的心绪稳定下来,她身上的疼痛感愈发明显了,全身都好疼啊。
温雁跟着报信的士兵走出来,说实话,听到久安公主回营的消息,他的确很惊讶。
谢宜看起来很狼狈,满脸灰尘,发髻凌乱,还插着几根松针,但好在身上没有什么血迹,应该没受什么伤。
温雁说道:“公主当真让人惊叹,竟能毫发无损地逃出来。”
看着温雁气定神闲的样子,谢宜真想驳他几句,但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她摇晃着迈出步子,随后直直倒下。
温雁扶住她,皱眉道:“公主?”
没任何反应,昏过去了,温雁横抱起她,“去叫奚濯来。”
温雁把她抱进休息的营帐,放在床榻上,她的头碰到枕头的一刹,眉头皱了皱,但温雁没看到。
温雁直起身,身旁的士兵指着他的衣裳,愣愣道:“殿下,您的衣裳……”
温雁低头一看,他右边胸口处,月白色衣裳上有一大片血迹。
温雁忙转过身,扶起谢宜,果然,那枕头上也有一片血迹。
“奚濯!”
“来了,来了。”奚濯提着自己的药箱子,小跑进来。
温雁同他说道:“她的后脑应该受伤了。”
谢宜现在正在昏迷,得有人撑着她,让她坐着,奚濯才好给她包扎头上的伤。
温雁:“去,找两个女兵来。”
怎么说也是公主,让外男扶着总归不好。
女兵扶着谢宜,奚濯拨开她后脑勺的头发,仔细察看伤口。
“奚濯。”温雁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说道:“我回去换身衣裳,别让她死了。”
“殿下放心。”
……
谢宜头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也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侧着头躺在床上,她迷糊中下意识想要平躺着,压到了后脑勺的伤口。
“嘶……”
谢宜睁开眼,守在一旁的女兵连忙过来,“公主您醒了。”
谢宜借着她的手,慢慢直起身子,她先是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后脑,应该磕得不深,否则她的小命就交代在那了。
腰上有些冰冰凉,应该是涂了药膏。
“这是……在军营?”谢宜的嘴唇发白,细小的干皮微微卷着。
“是在军营,公主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宜摇头,“我现在又渴又饿,麻烦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是,请公主稍后。”
谢宜坐在桌前,刚喝了两口白粥,帐外女兵进来说:“公主,杜少傅求见。”
“让他进来。”
少傅杜衡,字辞暮,谢宜虽未见过此人,但听闻是个温其如玉的人,他既是谢昭的老师,这个时候来见她,想来是为了打听谢昭的情况。
杜衡见她,拱手躬身,恭敬行礼:“臣杜衡,参见公主。”
“杜少傅免礼。”谢宜放下手中的碗勺,“杜少傅前来见我,所谓何事?”
“臣想问公主,乐康公主情况如何?”
本以为他会先客套两句,没想到如此直言。
谢宜假装不解道:“什么?少傅的意思是皇姐也被掳走了?”
杜衡疑惑道:“公主不知?”
“不知。”谢宜摇头道,“我从昏迷中醒来,关着我的柴房里就只有我一人,只是隐约听见门外守卫谈论,说是昱王带兵驻扎在山下,我想该是父皇派人来救我了,看守我的人只有两个,我想找机会逃下山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逃走时还是被人发现了,慌乱中滚下山,这才受了伤。”
“至于皇姐,我还真不知她也被掳了。”
谢宜一通话把杜衡会存疑的问题全都解释了。
“不过我也奇怪,究竟是谁将我们掳走的,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谢宜轻声问道,“少傅可否为我解疑?”
杜衡:“广阳侯劫狱救人潜逃,掳走二位公主,是为了挟制陛下,想借此安全逃到周国。”
“广阳侯?周国?”谢宜迷茫道:“这些事情我也不懂,也无法为少傅提供皇姐近况,还是只能靠少傅和昱王救出皇姐了。”
“公主放心,臣定当尽力,公主好好休息,臣告退。”
“少傅慢走。”
送走了杜衡,谢宜将剩下的白粥喝完,又吃了两个包子,填饱了肚子,谢宜问女兵:“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快巳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