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的枭谷学园,如果说男排可以排进全国前几的话,女排大概只能算是普通的行列。
我虽然在入学前就知道这个事情,也听说过许多关于女排那边没有合适的选手,春高连地区赛都打得很辛苦之类的话,但前一任经理突然拜托我的时候,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所以我高一下半年的时候,成了女排的新经理。
理由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那位学姐说:“经理可以一直待到训练结束的!同学你好像总是很晚才回家,也没有参加社团。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拜托你了!”
我父母下班很晚,妈妈不甘于做家庭主妇,做着很辛苦但她又满足的工作,爸爸稍有些死板,两个人不在家还好,在家时会因为各种小事情吵起来,我实在不喜欢那种氛围,总是拖到非常晚才回去。
既然真的有要做的事,无论是普通球队还是强豪球队,我都不在乎,更何况排球,听起来也是有趣的事情。
我对男排的实力有所耳闻,枭谷算是非常富有的学校,即便是毫不出彩的女排也依旧有自己专门的体育馆,偶尔路过男排他们那边,会被里面“砰砰”的击球声和得分后的呐喊吓一大跳,我们队里的王牌总说:“呀,那种声音听起来完全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啊。”
枭谷女排中,其实也有很出彩的选手出现着,比如现在队伍里一年级自由人长野真花,似乎初中也被称为天才自由人过,她的反应能力快得惊人,还有我们的二传,她很擅长于和各种攻手磨合,给出让大家觉得舒适的球。
让我来讲,我会觉得我们的队伍实力上根本不弱才对,士气也是有过非常足的时间段,但我步入高二后,大概是IH的时候,我们却在预选赛第一轮就结束了自己的赛程,自那以后整个队伍都有些死气沉沉。
非常不巧的是,恰巧也是那个时间段,我生了一场怪病。
那是在某一天早晨醒来,毫无征兆的,我失声了。
父母为此大吵了一架,我在家里待了两天,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医院也去看了,没有病理性的原因,最后我还是回到了校园里,只不过开始随身携带纸笔用来和别人交流。
作为球队经理,无法开口说话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刚打完IH的时候,我个人来说没有丧气了,或者失去希望这种想法。即便是那样毫无生气,非正式队员开始逃训练的日子里,我依旧尽我所能和老师一起联系可以打练习赛的学校,因为我一直觉得,我们队伍赢不赢和我是没有很大联系的事情,比起来那些,我的工作就是做好一切经理应该做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这样,我和球队之间产生了很不愉快的冲突。
仔细想,那件事情的起因应该是教练建议球队IH赛后先不要离开,认真看一下别的队伍,也可以不拘泥于女生,看看男生的比赛也会有帮助。
于是我们一块去看了枭谷男排的比赛。
那确实是我第一次见到男排的选手,或者说也许之前也见过,但是没有关心过,而且其实女排这边,因为男排太过优秀,我能感受到大家对于自己同校的男排队伍甚至有些抵触。
但是,男排的主将,他们的王牌,那个叫木兔光太郎的学长,毫无疑问,实在是叫人移不开视线。
他是当之无愧的王牌啊。
我看着他在场中高高跃起时这样想。
男排中的二传手也很稳健,自由人也很厉害,副攻拦网的时机也掐得很准,果不其然是全国都排得上名号的强豪队伍。
尤其是当木兔学长扣球得分,全场欢呼,所有人高喊他的名字,简直是要把整个体育馆都掀开了棚顶,气氛和节奏都被他牢牢抓在手里。
我说:“不愧是王牌。”
我旁边坐的自己队伍中的王牌也说:“我好像做不到那个样子。”
问题可能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因为我告诉她:“也许是因为学姐总这么想,我们才会在第一局就落败吧。”
她听到这句话猛地站起来,一句话没说,转身就离开了观众席。
而她是主将,看她离开,其他队员也都站起身跟在了她身后,一言不发,只有真花,她扭过头对我说:“夏汀前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完了男排的比赛,他们打得很精彩,我无数次聚焦于那位王牌,心里有一种渴望。
如果我们的队伍中也有那样的王牌就好了。
散发着能量,魅力,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带领球队打破围墙。
但我们没有。
我并非是那种很有主见的人,相对来说我甚至有些懦弱,我在球队做经理只做该做的事情,记录本上面也全是我从前一位经理那里学来的记录方法。
我不敢创新,不敢画蛇添足,一方面我怕自己影响球队的复盘,另一方面我害怕做错了事情,会被要求离开这里,会被大家讨厌。
所以这次冲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