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卢勇那边缴获的买卖孩子的现金。22万,2200张纸币,他把每一张都拿起来仔细查看。
“有些纸币上做了记号。”游铎让程锦和杨思觅看他挑出来的那些纸币,“上面写了字,这个是‘张’,这个是‘陈’……”
程锦问:“某些人的姓?”
“应该是的。”游铎道,“我怀疑这些有记号的钱来自吴君雄的斗狗场,那里是现金交易,赌客们用现金做赌注,现金上被写上了他们的姓做为记号。”
杨思觅:“他们这种赌博,出赌注时,一般是一万块为一沓,用纸带捆好,每十沓再捆成一大沓,收赌金的人会在每沓钱上注明钱主的姓氏,这样钱出了问题就可以直接找对方。”
程锦看了看他,心道原来杨思觅还有这方面的经验。
“哦,原来是这样。”游铎恍然大悟,又道,“只在第一张钱上做记号,所以只有少数纸币上有字。”
程锦看着桌上的钱,道:“估计吴君雄家里有大量来自于斗狗场的现金,然后谢淑用家里的现金买下了卢勇偷走的孩子,盯着她是对的。”
程锦打电话给小安和叶莱,告诉她们谢淑是孩子买主的概率非常大,让他们盯紧点。
接着他又通知了一声夏立诚,让他知道最新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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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远的房东姓贺,全名贺明正,昌州人,今年64岁,老伴在5年前病逝了,他们夫妇有一个女儿,但对方在20年前便去世了,所以他原本是一个人住,直到三个月前,霍远成为了他的房客,他才多了个伴。
贺明正的房子挺大的,一栋小楼加一个大院子,不过小楼已经非常旧了。
程锦查了一下,这楼在30年前是属于一家化工厂的,当时贺明正是厂里的员工,他出钱把这楼给买下来了——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附近的其他人家每户只有一溜小单元房,都住得很局促,就贺明正拥有一栋“大宅”。
大宅前门面向一条只够两辆小车勉强并行的狭窄街道,程锦和杨思觅就是开车走这条路过来的,今天凌晨他们送霍远和贺明正回来时曾走过一遍这条路。
路边的电线杆上贴着许多小广告,其中夹杂着一张非常醒目的寻狗启示,上面的狗照片被放得很大,路过的人很容易看见它。
大宅后门外是一条巷子,可以骑自行车,汽车就无法通行了。巷子里有许多老年人坐在荫僻处聊天,他们说的语言是昌州这边的方言,程锦只能听懂其中的部分。
他们似乎是在说什么拆迁的事,好像是这块地方快要拆迁了,他们很舍不得,说不想去住楼房,更喜欢住现在的旧房子,左邻右舍可以天天见得到面,能够在一起聊天。
巷子里也贴有寻狗启示,程锦和杨思觅深入巷子中,来到贺明正家的后门外。
这个后门改造过,拆了一段围墙,建了个小平房,摆上货柜,装上玻璃门,变成了一个小卖铺。
小卖铺顶上以及两边的围墙上爬满了翠绿的青藤,看起来生机盎然。
贺明正坐在小卖铺外头同老头老太们聊天,看到有人路过,他也同其他老人一样抬起头打量来人,然后他发现对方是今天凌晨见过的熟人。
他捏紧手中的蒲扇,站起身:“两位——”
“我姓程,你叫我小程就可以。”程锦截断对方即将出口的“公安同志”之类的词,觉得还是不要在一群老头老太面前暴露公职身份比较好,以免引发他们的忧虑与警惕。
“老伯,想向你打听一点事,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贺明正转身推开小卖铺的玻璃们:“进来吧。”
程锦跟在对方身后,打量对方的背影,身高172的样子,看他的身形,体重应该不到75公斤,看他的鞋,差不多是42码的,鞋底外侧有磨损。
——正好符合仓库后院墙角处那对鞋印的分析结果。
今天凌晨送霍远和贺明正回来时,程锦就感觉自己像是忽略了什么事情,中午和张顺聊天时,才终于反应过来:
贺明正让他产生了熟悉感。但凌晨那会儿他没能把这种熟悉感和他看过的鞋印检测结果对应起来。
穿过小卖铺,来到后院中,内墙上也爬满了青藤,地上放着许多花草盆栽,各色鲜花开得很是妍丽,看得出主人为它们付出了很多辛勤劳动。
院里还有一个葡萄架,上面挂着一串串带白霜的紫色葡萄,杨思觅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的葡萄看。
贺明正没注意到,程锦悄悄拽杨思觅的衣服:别看了,想吃葡萄等下给你买。
走进小楼中,客厅中的家具挺旧了,天花板上挂着一个古董级别的大吊扇,贺明正打开吊扇开关,吊扇晃悠悠地开始转动。
贺明正请程锦和杨思觅坐下,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然后自己也坐下,问:“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孩子的事吗?”
程锦看向对方,贺明正比那个开烧烤摊的彭伟茂更瘦一些,头发更浓密许多,他给人的感觉是亲切的,但不像老彭那样具有让顾客心生好感的亲和力,不过老彭是做生意的,得“讨好”顾客,让顾客心理上舒服,贺明正没这个必要,可以只做自己。
“不是孩子的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