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是个小混混,霍远像品学兼优的高中校草。
杨思觅来了兴趣,问:“你们仨是同乡?以前玩得很好?”
“是的,我们同一个村的,以前玩得不错。”
“你们怎么不读书?”程锦问。
“成绩不行,读不下去。”
“霍远也成绩不好吗?”
“……”张顺有点尴尬,“他成绩可以,但没钱,他爸妈去世了,他住在他伯伯家,学校一要交钱,他伯伯就骂他,不给他钱。”
“后来你们就没读书了,一起来昌州打工?”
“是的。来昌州后,霍远找到了他姐,他姐的相好吴总给他安排了工作,我和江兴荣没这种关系,只能自己在外头找事做。”
杨思觅挑拨般地问:“他没帮你们在吴总面前说句话,替你们也找份工作?”
“就是没有啊。”张顺很有怨气,看得出来他觉得霍远很不讲义气。
程锦道:“霍远好像从几个月前就没跟着吴总了,知道怎么回事吗?”
“听说过这事。”张顺有点幸灾乐祸,“毕竟他姐只是吴总的小老婆,人家家里还有大老婆……”
程锦便问:“是吴总辞退了他?为什么呢?”
“这我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让他跟着了。”
“那他记恨吴总吗?”程锦追问。
张顺有点迟疑:“……应该有一些记恨,他其实不愿意他姐跟着吴总,但他也管不了他姐的事。”
“你是说他不是因为工作的事记恨吴总,而是因为他姐的缘故不喜欢吴总?”
“工作的事我……不是特别清楚。他姐的事,他不愿意别人说他姐和吴总如何,你要当他面说,他会翻脸。”
“嗯。”程锦道,“你认识霍远现在的房东吗?”
张顺似乎被他突然转移的话题弄得一惊:“……认识,见过。”
“房东去过斗狗场吗?”
“没有,那老头喜欢狗,不会去看斗狗的。”
“等等,”程锦灵光一闪,“刚才你说你们偷过霍远认识的人的狗,你们不会是偷了他房东的狗吧?”
“……”张顺点了点头,为自己推脱,“不关我的事,是江兴荣要偷,我只是帮他望了下风。”
“后来你们把狗还给房东了吗?”
“没有……应该被江兴荣卖掉了。”
“卖给了斗狗场?”
“我不知道,江兴荣没跟我说,但应该是吧。”
“……”程锦有点愣神,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杨思觅看了程锦一眼,接替他询问张顺:“你们老家那边有矿山?”
“是有。”
“那你们是不是玩过雷管?”
“……”雷管是爆炸物,张顺立刻便想到斗狗场爆炸案,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哦,玩过的是吧,是用雷管炸鱼吗?你们谁的技术最好,能炸到最多的鱼呢?你?江兴荣?还是霍远?”杨思觅慢条斯理地问。
“……”张顺不敢吭声,生怕对方说就是他们炸掉斗狗场的。
程锦开口:“今天就到这儿,你休息吧。如果想起江兴荣的什么事,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们。”
他把手放到杨思觅背上,稍稍用上些力,把杨思觅往病房门的方向带。
“不是我炸的斗狗场!”张顺举起他那只断臂,“如果是我干的,我怎么会炸掉自己的手?”
程锦回头:“没有怀疑你,好好休息吧。”
出了病房,程锦揽住杨思觅,走远一些后,他道:“我刚才发现我先前想岔了,其实斗狗场后院墙角处的那对鞋印不是爆炸那晚留下的。”
“嗯?”
“应该是前一晚也就是周六晚上留下的。那个墙角比较潮湿,尿骚味挥发得比较慢,所以等到我们去的时候气味还没有散尽。”
杨思觅有点不耐烦:“那泡尿居然让你记了这么久。”
“……有疑问总要搞清楚啊。”
杨思觅看了看程锦,替他挑了个漏洞:“为什么一定是晚上留下的?人在白天就不撒尿吗?”
“白天斗狗场不开业,那泡尿的主人进不去仓库。足迹检验结果显示对方年纪比较大了,不出意外对方应该只是个普通人,应该不具备在花甲之龄还能翻越高墙的能力。”
杨思觅:“就算他是爆炸前一晚去的又怎样?那晚的赌客名单上不是只有卖烧烤的老彭那一个老头?”
“问一问当晚同在斗狗场的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杨思觅微微眯眼:“你好像已经有想法了?”
“有一点点。”
杨思觅的长睫毛扇动了一下,“指责”程锦:“你又想赚我的冰淇淋。”
“……”
程锦失笑,明明是杨思觅又要坑他,不过杨思觅这么做时怪“可爱”的,可惜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方便亲一口啥的……
他暗吸口气:“走吧,看看这次到底能不能赚到你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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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海正躺在病床上看电视,看到程锦和杨思觅,他颤抖了一下,身上的肥肉晃了一晃。
程锦微笑:“又来打扰你了。”
李剑海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