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姨。”
叶岚的声音虚弱,听起来像是时刻要倒下,消瘦明显,走路都需要被人扶着。
扶着她的是舅妈,也跟姨姥打招呼。
叶祺侧过头,不耐地从鼻腔“哼”一声。
烦死了,为了个骗人的傻逼哭成这样。
姨姥也看不惯她这样,毫不客气地架起她的胳膊,提溜到沙发上。
病房里除了赵镇青,还坐了大舅和赵镇青的母亲,就连叶岚和赵镇青的亲生小儿子也在。
小孩坐在他奶奶怀里,不知什么原因不停吵闹着。
大舅过来迎接,赵家老太太则没什么好脸色,坐在高级病房的沙发上,见姨姥拎着叶岚过去,还直翻白眼。
“妈,你别这样,”赵镇青坐在病床上道:“这个病房还是桦姨和小路给安排的。”
对方这才站起来,梗着脖子朝陈桦点了下头,然后使劲瞪了一眼叶祺,坐回去阴阳怪气地说道:“多亏你们家人,不然我们确实住不上这么好的病房。”
“是不是我们的功劳还不一定。”
姨姥转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叶岚:“你倒是有心思为受了一点小伤的男人哭,怎么不想想大冬天穿个破衣服让你赶出去的孩子?”
叶岚愣了一下,看了眼躲在她身后的叶祺,才意识到她之前的告状没有用,桦姨不是来帮她教训孩子,而是为叶祺打抱不平的。
心里难过,眼泪又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我也是一时着急才那么说的,谁知道他说走就走了,对我一点舍不得都没有。”
“你能不能别哭了!”叶祺拿过放在茶几上的纸抽,恶狠狠地摔在沙发上。
“明明是你让我走的,我不听你的你生气,我听你的你还哭。”
叶岚把纸抽扔到地上:“你就是在狡辩。”
“行了,你们俩先别说话了。”
陈桦扯开梗着脖子的叶祺,也按在沙发上。
叶祺坐的位置正对着赵老太太,他不自在地转向一边,不由自主地回头去找路修禾。
谁道,一开始说要调查真相的路修禾竟然不见踪影。
“切,就知道你不仗义。”少年咬牙转回来,直接对着赵老太太瞪回去,余光观察着不停叹气的叶岚。
姨姥坐在沙发中间,道:“按理说,老师不在了,我不应该管你们自己家的事,但是你们俩也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儿子也正好碰到小祺离家出走,所以我就多管这个闲事儿了,行不行?”
说是问两个人,但其实看的是叶岚。
大舅和舅妈在旁边笑了笑,缓解尴尬。
“桦姨说的太客气了,您就相当于我们的亲姨,亲姨管我们怎么能叫多管闲事。”
叶岚抽泣着点了点头。
陈桦:“那我就长话短说,就算是到了不听话的时期,我也不信叶祺能干出砍人这种事,这些天有人没有任何依据就在两家中间散播谣言,所以我带孩子回来调查真相。”
“还能有什么真相,”赵老太太抱臂:“真相就是叶岚的儿子把我们家镇青给砍了,我早就说这个孩子不懂事,应该送寄宿学校,你们还……”
叶祺的眉眼随着她的话音逐渐压低,姨姥也是一样的表情,眼看就要爆发。
“妈,别说了。”没等姨姥开口,赵镇青先一步打断她:“这次的事是我不小心弄掉刀砍的,不关小祺的事。”
面对几个人的目光,他咳嗽几声,和叶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看向叶岚和他妈:“这件事就这么结束吧,你们也别追究了。”
“哼,现在知道说实话了。”
叶祺冷笑:“那你前几天不早说,害的我被叶岚……”
“行了叶祺,”叶岚突然出声,看起来想要打人,但因为姨姥的存在没有动手,只是指着叶祺道:“不要得寸进尺,他都已经帮你说话了。”
叶祺还挂着笑脸,闻言看向叶岚,愣了有一分钟之久,才读懂叶岚的态度。
“你不信我?”
赵老太太也反应过来,使劲一拍沙发:“行啊,你们串通好糊弄我呢,赵镇青你少替你媳妇开脱,今天我不弄明白我儿子是怎么被砍的,谁也别想走!”
“阿姨,叶祺也是刚进来,之前你一直陪在这里,我们怎么串通好?”舅妈微笑着安抚:“既然事情都搞清楚了,就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四口好好沟通。”
叶岚的小儿子赵小宝也不停吵着要走。
“搞清楚了?说句不小心就是搞清楚了?他那个伤口你看过吗,是不小心能砍出来的?”赵老太太把不停闹人的孙子放在一旁,语调奇怪地问姨姥:“她桦姨,你自己说,如果真的是他自己不小心,怎么这么多天不说明白,今天你们一过来他就这么说?”
她生气地拍沙发:“这不就是维护叶祺呢么!整天在社会上无所事事的,能是什么好孩子!”
叶祺渐渐觉出不对,转头看向赵镇青:“你之前从来没解释你是怎么受伤的?”
“叶祺,爸爸已经说了,”赵镇青加重语气,似是在跟叶祺强调他履行了约定:“我在解释,我是自己不小心。”
叶祺:“我□□大爷!你现在说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