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放了凉水的青花瓷碗里,只见白色的水花四溅间,滑腻腻的凉粉调皮地左右滑动着,弹了几下落回了水中。
接着她放下手里的家伙什儿,气势汹汹地向院中的鸡窝走去。
刚走过去便看到,林长忆笑得快要扶不起腰,那公鸡的脑袋上忽然挨了一石头子,疼得脑袋晕晕晃晃,瞪着眼珠四处张望时,忽然瞧见了笑得正欢的林长忆,伸长了脖子仰天鸣叫一声。
那暴怒的铁公鸡愈加愤怒,乍起全身的羽毛扑啦着两扇大翅膀,飞冲过去追着林长忆,跳将起来对着他的屁股,便是一阵猛啄。
林长忆哪里见过这种架势,顿时哭天喊地捂着屁股,迈着大长腿满院抱头鼠窜,那公鸡得势乘胜追击,穷追不舍不依不挠,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许婉扶起地上的沈辞玉,搓了搓他被啄的地方,见只是有些红外并无大碍,便双手叉腰立在院里看戏。
林长忆见她见死不救,忽然瞧见西屋的灯火亮着,一边大声呼喊着“救命”,一边飞奔着推开屋门,转瞬间逃窜进了叶良辰的房间。
只见屋内烛火闪烁,一阵鸡飞狗跳鸡毛乱飞,四周的书籍散落了一地。
叶良辰正在房内阅书,猝不及防吃了一嘴鸡毛,那混蛋玩意林长忆,竟然还抱到她的身上来了,她顿时眉心突突狂跳,飞快抽出昆吾宝剑,狂肆挥舞之下,屋内闪过一阵刀光剑影。
只听咣当一声门响,被划破了衣角的林长忆,和那被砍断了脖子咽了气儿的铁公鸡,一齐狼狈地被扔到了院中。
许婉冷漠地走过来,丝毫没管地上的林长忆,提起头身分家死翘翘的铁公鸡,返回厨房烧水烫毛,认真地把细小的绒毛拔除干净,拿起大刀哧啦一声划开雪白的鸡肚,掏出里面的内脏肠心,一一清洗干净,置于案板上咔咔剁成小块儿,扔进提前准备好的炖盅里。
沈辞玉坐在一旁低矮的板凳上,手里捧着鲜嫩的莲蓬,按照她的吩咐摸索着,剥开莲子的外壳去除里边的苦芯儿,一一递到她的手里。
这时系统里的百合党参也长熟了,许婉取出风干切好的药片儿,混着刚才剥好的莲子,打开盅盖迎着腾腾的热气,放进刚才炖着的鸡汤里。
青色的火苗舔舐着炖盅,咕嘟咕嘟地不断往外冒着热气,催得上面的盖子咔嗒咔嗒直响,炖了约莫半个时辰,她打开盖子拿着筷子搅了搅,只见泛黄的鸡汤漂着白色的油花儿,水烧干了即将见了底,无奈又添了些热水,
一股浓郁的肉香混着淡淡的药味,霎时泛入鼻尖,晌午时沈辞玉只吃了些甜瓜烤花生核桃大枣,肚里的馋虫被唤醒,咕咚咽下一口口水。
许婉见状拿起白色瓷勺,舀了满满一勺,放在嘴边呼呼地吹去热气,放在唇边轻轻抿了抿,这才放到他的嘴边,小心翼翼地喂给他喝。
沈辞玉只觉得鸡汤鲜嫩可口无比,在嘴里回味着迟迟不肯咽下,这时下一勺很快送到了他的嘴边,他连忙咕咚咽下,乖顺地张开嘴,接着又是一口咸甜适中的温鸡汤,嘴里溢满了咸津津的醇郁肉香味,以及莲子淡淡的清香。
这百合鸡汤还未炖到火候,许婉见他爱喝,私心多给他喂了几口,停下后在一旁的热锅上放上几个大馒头,趁着炖汤的功夫将其热透,又用醋酱糖等,调了一道酸甜可口的油醋汁,浇在了切好的凉粉上,最后在撒上些熟花生碎,嘀嗒上两滴碾磨的小香油,装点上一小团绿乎乎的芫荽。
那特殊的香味一下便上来了,在院里四散开来,引得饥肠辘辘等待吃饭的几人,纷纷推门走出来,前来帮忙盛汤端菜,手忙脚乱忙活一阵。
一时之间,冷清的八仙桌前,顿时围满了饿狼一般冒着绿光的人。
吃饭前许婉望着西屋亮起的烛火,又不好意思打扰公务繁忙的叶良辰,端起四五个冒着热气的喧软大馒头,单独盛出一小叠鲜亮翠绿的炒红薯杆,放上调拌好的油亮凉粉,外加一大碗鲜美滋补的鸡汤。
轻轻推开门,她蹑手蹑脚走进来,放在她的书桌旁边,望着眼底泛着乌青的女将军,什么也没说便悄悄离开了。
叶良辰看书看得专注,鼻尖忽然飘入一股酸味,还有一股馋人的肉香,口舌生津肚子的馋虫瞬间咕噜噜作响,抬头望见离开的秀婉背影,一脸感激地拿起馒头就着凉粉炒菜,咬下一丝丝鸡肉嚼了嚼,一边目不转睛地看书,一边端着热碗,咕咚咕咚喝下半碗鸡汤。
吃完后她张开嘴打了个饱嗝,直觉得热气驱散了身上的寒气,浑身上下都舒畅了不少。
许婉刚坐下便听到一阵哭声,抬头望去只见林长忆这个没大没小挨千刀的,竟然抢小妹的鸡腿吃,她一筷子打开他的手,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巴望着鸡汤,夹了一块肉塞入口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而下一秒,却见小妹把那鸡腿放进沈辞玉的碗里,又把另一只放进了许婉的碗里,自己则啃着一块骨头道:“嘿嘿,哥哥嫂子吃!”
许婉顿时心中一暖,把鸡腿夹回给小妹道:“嫂子不饿,小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