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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看了看他,又看向旁边那和蔼持重的白须老者,目光中满是求助之意。
烛庸执事长老这会儿也看出了端倪,知道定是这年轻人因为什么缘故碍了玉面天狐的眼,但他如何会为了个无名小修士,得罪九大宗门之首的重玄?
他笑得和善:“这位小道友,的确是你自告奋勇上台问道的,在场诸位道友都是见证。”
青溪涨红了脸,嗫嚅道:“我……我……在下……在下不记得了,在下一定是昏了头。”
他一边说一边拱手作着揖:“在下不识礼数……请仙君和诸位见谅……在下这就下去……”
玉面天狐笑道:“谁都能上这太极台问道,有何失礼之说?”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上了太极台,还未问道便要下台,却是有些失礼了。”
青溪越发窘迫,垂着头支支吾吾,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都看出是狐狸找茬,有的暗暗可怜这倒霉蛋,有的则事不关己地看戏,却没有一人出言为他解围。
“我看小道友结丹不过数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后生可畏,”玉面天狐道,“不知道友仙府何处?”
青溪道:“回禀仙君,在下是肇山派第四代弟子……”
玉面天狐点点头:“有此高徒,尊师必是隐士高人。”
青溪本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溜下台,可被对方问出了门派,再要落荒而逃,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师父。
大不了挨一顿打,他把心一横,咬咬牙,握着剑躬身一礼:“请仙君指教。”
玉面天狐却不急着拔剑:“我修道时日比小道友略长,若是全力相抗,未免胜之不武,这样吧……”
他若有所思道:“你若是能接住我三招,便算你得胜,那块紫阳金魄自然也归你,如何?”
青溪知道自己修为剑法如何,对方是炼虚期修士,别说三招,就是一招他也接不住。
他面无血色,浑身都在颤抖,勉强道:“多谢仙君。”
玉面天狐抽出配剑抖了抖,银白软剑如蛇般游动起来。
他笑道:“那我便出招了,道友小心。”
他身法如电,青溪压根来不及举剑格挡,剑锋已至身前,阴冷剑气如一道寒风钻入他的骨髓。
不等他回过神来,只觉双膝传来剧痛,他不由自主向前扑倒在地,方才知道自己的双腿经脉已被斩断。
玉面天狐收回剑,剑尖上一抹猩红,犹如吐信的毒蛇。
他一脸讶然:“小道友,剑来了你怎么不知道躲?”
青溪一张脸已成死人般的灰白,冷汗自额头滚落。
到这时,他终于意识到,或许是自己方才与师兄那句闲谈惹了祸。
他忙道:“在下输了,多谢……多谢仙君指教……”
玉面天狐摇头道:“道友手中还有剑,亦未离开太极台,胜负犹未分。”
他顿了顿道:“第二招,这回道友可要看仔细了。”
说着他便要出剑,就在这时,只听一人高喊:“住手!住手!”从云头上跌跌撞撞地扑到台上,挡在青溪面前,却是柏高。
玉面天狐见这青年修士也身着一样的黑白道袍,知道是同门,笑道:“这位道友,莫非也想与在下论道?”
柏高向天狐行了个礼,声音打颤,不知是怕还是怒:“师弟无知,出言不逊冲撞了仙君,是我做师兄的管教不严,仙君要杀要剐,由在下替师弟领受!”
玉面天狐笑道:“小道友言重了,方才是这位小道友主动上台,又无人逼迫,何来惩罚之说?”
柏高明知道是对方耍了什么手段,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悲愤几乎把胸腔涨破。
玉面天狐接着道:“刀剑无眼,一旦上了太极台,受些小伤也是难免,想必尊师弟上台前已懂得规矩,听道友的意思,倒是我出手太重了。”
柏高强忍着屈辱道:“在下口不择言,请仙君见谅。师弟修为浅薄,恐难继续承教,在下愿替师弟领教。”
玉面天狐点点头:“本来这不合规矩,不过两位手足情深,令人动容……不知朱长老如何说?”
不等那执事长老发话,青溪却挣扎着爬上前来,揪住师兄道袍后摆,拼命将他往后拽:“师兄,这是我惹出来的祸,我一个人背,你……你别管我……”
柏高头也没回,只轻声道:“你回去,替我好好向师父老人家尽孝,再也别出山了。”
说罢,忽然猛地回声,一把拎起师弟的胳膊,将他从太极台上甩了出去。
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悄悄伸手接住了他。
“现在台上只剩我了。”柏高挺直了胸膛,第一次直视面前强大、残酷,比妖魔还可怕的对手。
玉面天狐眼中恼意更甚,本来他的确是想“小惩大戒”,留下那小修士一命。
不过这寒酸落魄、相貌平平的修士,不知怎的特别碍眼,他不打算手下留情。
他提起剑道:“第二招。”
话音未落,软剑直取柏高下腹,第一剑竟然就要毁他丹田。
丹田是全身灵脉汇聚之处,丹田被毁,这辈子便再也无法修习道法,这么做,对修士来说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