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逃走,也许会生气自己无异于背叛的行为,也许会直接命人把她绑着回京听候发落。
但她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宋砚只是走到她的面前,用手轻轻抚摸了她的脸颊。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有这样的接触,杨青墨只感觉脸上的肌肤轻微刺痛,看了他的掌心和指尖才发现,原本如玉石一般的双手现在满是薄茧,是他策马狂奔紧握缰绳一路的结果。
“殿下怎得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那,你会心疼吗?”宋砚的语气里带着委屈和讨好。
杨青墨的心揪在了一起,握着他的手轻声说:“当然会。”
“可是,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走的那么突然,他们说你死了,我……我在那条路上找了你两个月,我害怕找不到你,更害怕找到你。”
“我没有想要离开你,只是,我想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你太好了,我不愿让自己配不上你。”
“一派胡言,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得到你的垂青,在我这,全天下都比不得你好。”
杨青墨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他的爱意像火,偏得自己被他牢牢抓住双手,无法拉开距离。
“我原本想着,等我找出淮扬盐政贪污的证据之后再回京,为杨家洗脱罪名,这样便有资格站在你身旁。”杨青墨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眼看他,她的声音很轻,轻到比窗外的风声还要小。
“可你把旁的人推到了我的身旁,若我入了她们的愿,估计颜面完婚了,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会。但我会把这一切当做献给新帝登基与大婚的贺礼,并且尽我所能忠于朝廷。”
“我真是赌对了。”宋砚无奈极了,他伸手把人拥在怀中,嘴唇轻轻蹭着她的耳朵,想要把数不尽的缠绵都倾诉给她。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杨青墨才从他怀中直起身子,问:“陛下只身到淮扬来,那京城怎么办?朝政怎么办?”
“我让宋时坐镇京中,加上张丞相和陈允在,我离开一段时间无碍。”
“霖王还没回北境吗?”
“你那么关心他做什么?”宋砚心里有些吃味,这么久没见面,自己担心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如今她嘴里却问着其他男人,还是对她颇具好感的男人。
“那日我从宫里出来,是霖王处理了太皇太后的人把我送到祝融雪那儿的,于情于理我都该感谢他的。对了,后来他赶上登基大典了吗?”
宋砚这才反应过来那日宋时奇奇怪怪表现的原因,感情是截胡自己老婆还不告诉自己。
“不仅赶上了,还把我也给蒙骗了过去。我回去定要罚他,若他当日便告诉我,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吃这么多苦。”宋砚咬牙切齿,只恨自己当时信了宋时的鬼话。
“不可,怎么说霖王殿下也救了我一命,怎可无故罚他呢?”
“你还在为他说话,他要是早点说我也不会今天才找到你呀!那我不罚他,你也不要再离开我身边好不好?”
宋砚委屈得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狗,他把下巴放在杨青墨的肩膀上,委屈极了。
噗嗤。
杨青墨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似是遇见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笑得停不下来,笑到眼泪从眼角析出、笑到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吓得宋砚赶紧轻拍她的后背顺气,问:“怎么突然笑成这样,是我说了什么让你觉得好笑吗?”
等到她气息平稳了,才擦了擦眼角,笑着捏了捏宋砚的脸,说:“我笑我自己,竟然觉得皇帝陛下在我面前像一只撒娇的幼犬。”
“那,你喜欢吗?”
“喜欢。”
“只要你喜欢,幼犬也好狸奴也好,是什么都行。”
屋中的炭盆已经起了作用,驱散初春的寒意,再次重逢的恋人久久拥抱在一起。
第二日,杨青墨带着宋砚出现在沈伯面前,当即吓得沈伯跪地行礼,生怕皇帝会认为自己拐跑了他的皇后而降罪。
杨青墨急忙把沈伯扶起来,小声说:“沈伯你快起来吧!陛下这次是为了查淮扬盐政的案子微服出巡的,切莫让人看出端倪。”
沈伯惶恐地点点头,但整个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淮扬盐政的污糟太多,且利益盘根错节,牵扯到京城里的不少贵族。这帮人向上步步欺瞒向下层层盘剥,为百姓、为江山,朕都需下决心肃清败类,因此才亲自前来,意在斩草除根,还望沈伯多多配合。”
沈伯略带惊恐地点点头,杨青墨见状忙出言安抚道:“沈伯莫要担心,我已经与陛下商议好,这顾掌柜回京了,眼下我们正好缺个掌柜,陛下会填补这个空缺,假装是我们新来的掌柜,这样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那,今日还要去衙门找方大人吗?”沈伯有些举棋不定。
“去,自然是要去的”杨青墨说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