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们是否需要在北境军里编排人手在秋季进行全天候轮值采摘?”宋时对耕种与织造一事并不了解,他根据杨青墨收集来的信息问道。
“那大可不必,秋收的时候每日上午一波人马下午一波人马轮值便可以了。”杨青墨回答道。
“就是,总不能彻夜不眠染着火把采摘棉桃,不眠不休那是前朝奴隶才会做的事,我朝自百年前立朝起就废除了奴隶制,做不得这样的事。”杨青茗在旁煞有介事地说,实则他知道宋时曾轻薄于妹妹心有不快,便暗戳戳逞些口舌之快。
“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耕种一事是北境军自己好解决的,你来说说如何动员百姓进行棉桃处理、纺织与制衣之事吧!”宋砚打圆场岔开话题,但是脸上却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考虑到运输问题,我们并没有把北境十二城都走遍,而是选取了就近的六座城池,东南方向的黎城、芮城,正南方的逻城、域城以及西南方向的鹿城、蝎城,这六座城市距离大营的距离都在可接受范围内,其中黎城最近、逻城最远。棉花加工制作完成的衣物比起采摘下的棉桃更为沉重,因此我们的想法是将采摘的棉桃运往六座城池中较为远的逻城和蝎城,在这两处进行去籽弹棉的处理和搓条的处理,再将棉条运往鹿城和域城进行纺织,最后运往距离大营最近的黎城和芮城进行棉衣制作,最后再由我们派专人去取货运回。”
“这样的安排在运输上是可行的,农户们平日里自给自足,每道工序也都是能够胜任的,但是每家每户所产出的东西质量总归是良莠不齐,而我北境军,要操练、要行军打仗、要巡逻,一个冬天下来至少要彻底穿烂一件棉衣,因此最后所拿到手的免疫质量一定要好,二位可有想法如何制定交货的标准?又当如何界定价格呢?”
面对宋时提出的问题,杨青墨坦言自己短时间内并无特别成熟的想法,本朝虽没有很强的重农抑商的氛围,但作为官宦人家的子女、作为读书人,对于做生意这件事还是有些轻视的,因此,就算是杨青墨的父亲是户部尚书、哥哥在户部任职,对商业贸易细致的运行规则还是一知半解的。
“此事孤会着专门的人来进行盯着,墨青与杨大人如果愿意,到时候可以跟在一旁多学习一些。”宋砚了解自己与杨青墨兄妹的局限性,因此并未强行将此事交给二人。
他算了算时间,开春后祝融雪应该能到北境,他答应边境互市开启后的第一批商队就有她薛记商行,毕竟互惠互利方能长久合作。
克里耶带着残兵回到天山部腹地,清点之后才发现自己不仅没从阿诗泰勒捞到一点好处,连人马都损失大半,想要开春后进攻北境十二城已经毫无胜算。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按常理此刻的他应该暂避锋芒休养生息,但克里耶并非心胸宽阔之人,他满怀怒火,想要和宋砚与宋时同归于尽。
“大王,这个时候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啊!”面对克里耶的不理智,身边的心腹壮着胆子劝阻。
“我何尝不知道此时不宜动手?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大王,现在天寒地冻,我们离北境军又距离遥远,不如等到雪化的第一时间发起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你说的有道理,老子先给他们两兄弟多活几天,雪化了之后都得死!”克里耶咬牙切齿地说道。
心腹松了一口气,可他没想到,五日后克里耶收到的一封信彻底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当然还改变了整个天山部族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