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的情绪。
承恩侯老远瞧见了贵妃的身影赶忙直起身子板板正正的坐好,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贵妃瞧见承恩侯这副意料之中的模样突如其来的生出了厌恶的情绪,开口便是讽刺:“杜姨娘说父亲身体抱恙,我看您硬朗的很呐!难为我还因为过于担心父亲罚她在门外跪着反省呢。”
“混账东西,再怎么说也是你小娘,你说罚跪就罚跪,一点规矩不懂!”承恩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做出十足气势。
“我是承恩侯府嫡女,当今贵妃,我还罚不得一个妾室了?”贵妃毫不在意自己父亲的态度,她直勾勾的盯着承恩侯,盯到对方有些发毛、身体瑟缩,才开口问道:“父亲为何背着我派王管家去江南?”
承恩侯这才明白自己这女儿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刚下去的脾气便又上来了,反过来训斥贵妃:“你知道吴永春这么多年为咱们侯府出了多少力做了多少事?你在宫里那三瓜俩枣都不够时儿塞牙缝的,若不是为父我从中周旋,你和时儿哪有今天这荣华富贵!明明我派人去吓唬一下就能解决的事你非要了吴永春的命,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天大的笑话”贵妃大笑两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承恩侯,高声呵斥:“王管家死了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你派王管家去狮子大开口要三十万两白银,吴永春怎会反水参你一本?现在圣上派宋砚去江南差这件事,我若不杀了吴永春,咱们都得完蛋!”
“你胡说!明明是你先派人去杀吴永春失败我才让王管家去的,你做事不利落反倒怪在我头上,不孝女你这个不孝女!”承恩侯听到王管家的死讯和贵妃无中生有的指责气的直跳脚,站起身来指着她的鼻子便骂。
“年前我收到吴永春上奏的消息故我一出年关便派去了赤影,他于半个月前到达江南,而到江南的前一天王管家就死了,你如今是怎的能怪到我的头上?”
“吴永春腊月初就上奏了,如不是你派人去杀他,他何必鱼死网破!你连他上奏的时间都说不准,还好意思来指责我办事?”
贵妃这下彻底懵了,明明计划好的事情怎会出如此纰漏?为什么自己收到的消息会慢一步?为什么吴永春的折子能顺利递到太和殿?为什么皇帝会派宋砚去江南查办?
宋砚,对!是宋砚!
突然间想明白一切的贵妃拿起案上的青瓷茶盏便摔在门边:“好你个宋砚,我在宫里这么些年居然着了你这毛头小子的道。若不是当年仁慈留了你一条命,你能有今天吗?”
承恩侯听见自己贵妃嘴里自言自语地骂着太子,只觉得她有些失心疯了,她是贵妃,霖王有军权,自己又在官场经营多年,一个空有虚名的太子能成什么气候?
“荒唐啊荒唐,你如此沉不住气胡思乱想怎能帮助时儿成就大业?宋砚那小子什么都没有,连太后都被我们逼到后宫礼佛去了,你有什么可怕的?不成气候,不成气候!”承恩侯可算抓住了一次机会,口头上狠狠教育了女儿一番。
“你懂什么?这么多年你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目中无人口出狂言,你知道有多少本参你的折子是我扣下来的?你有多少对家是我解决的?多少肮脏事是我帮你善后的?你鼠目寸光做着国丈爷的春秋大梦,现在圣上已经派宋砚查我们承恩侯府了,你还不知收敛,真是烈酒喝傻了脑袋活脱脱一个蠢材!”贵妃不再顾及什么仪态和礼节,对着承恩侯嘶吼。这么多年帮着父亲善后被家族拖累,心里早已怨气丛生,什么父女亲情早就被利益磨灭的一干二净。
“我告诉你,王管家是被吴永春杀死的,而吴永春前几日也死在了宋砚的手里。如今宋砚带着证据,不出半个月陛下就会知道一切,你求多福吧!”贵妃懒得与承恩侯多说一句废话,转身离开了主院厅堂。
随着吴永春的死亡,太子到江南一事也人尽皆知了,宋砚亲自坐镇衙门为宣布杨青墨无罪,又为那些被吴永春残害的家庭做了补偿,人人都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勤政爱民,定会是个明君。杨青墨听着百姓们的赞扬,作为东宫的部下亦觉得与有荣焉,她想着若是殿下再得些兵权,那么就不用再害怕霖王的北境军有逆反之心了。
她这么想,也这么和宋砚说了。
“确实如此,不过现在孤能下手的只有京畿卫,墨先生觉得孤该如何做呢?”宋砚微笑着看向杨青墨。
“听闻京畿卫统领梁江有个妹妹,不如殿下娶梁姑娘做太子妃,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我知殿下对利用姻亲来维持朝堂关系这一做法颇有微词,可现下局势并不明朗,我们此时赢了民心不假,可若圣上就更忌惮于你呢?若贵妃一党再借机生事呢?殿下手中没有牢靠的兵权光靠文臣与民心如何在这乱局之中站稳脚跟?故,请殿下慎重考虑太子妃人选,必须得利于大业呀!”杨青墨回答的很认真,尽管她觉得心里有些异样,可辅佐主上的责任感压到了其他的情绪,比起往常,此刻的她更加冷静理智,仔仔细细地与宋砚进行分析。
“你考虑过你自己吗?孤若娶了太子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