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合测大凶?”春和殿里,贵妃听闻此事挑眉看向前来禀告的徐公公。
“是,太极宫那边批复的卦象如此,说是这八字拆开看都是吉相,但是合在一起则为大凶,说是如烈火与山林,合在一起会将彼此消耗殆尽。”徐公公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回道。
“笑话,不过是走个过场谁在意真正的吉凶。何况求得也不是人,而是人带来的价值。若她是烈火灭了便是,若她是山林砍了就好。命?从来都掌握在人手里。”贵妃的话不带感情,不仅是徐公公,连在一旁伺候的素春与凛夏都瑟瑟发抖。
命?谁都能信命,偏她李媛秀不信!当年太极宫亲批凤命,她嫁给了太子成为太子妃,可太子被杀,自己从皇嫂变成贵妃,再无为后的可能;太极宫说她与太子八字相冲,成婚后恐儿女姻缘薄弱,可她与太子琴瑟和鸣,更是成婚后不久便怀上长子,可太子死后,年仅3岁的长子也死在宫变之中。命?只是懦夫与失败者的借口罢了。
“取我的粉晶头面,我们去太和殿。”不是念念不忘自己当年春日桃花宴的模样吗?那就让自己再多从这份“爱”里索取一些吧。
宋砚照例将请安折子批复完,挑了几本有待商榷的带去太和殿请示。
“东海郡太守说今年采的东珠一十二颗,儿臣记得贵妃娘娘颇喜爱东珠,是否需要让东海郡的人快马加鞭在贵妃娘娘生辰之前送来?”
“可,你有心了。说起来,贵妃昨日和我说到霖王的婚事,她属意户部尚书之女,朕觉得这身份倒也入得了皇家,霖王下个月回京,你身为太子,婚事也该考虑了,朕已经让贵妃也同时留意一些,你可有中意的?”皇帝坐在案前提着朱笔批阅奏折,说话间并没有抬眼看宋砚。
“儿臣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常羡慕父皇与贵妃娘娘鹣鲽情深,希望自己也能有幸和心爱之人在一起。”
“你倒是嘴甜。婚事与情爱可以是两回事,真爱也是要靠自己争取的。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退下吧。”皇帝像是想到什么,嗤笑一声,但想到贵妃明媚的笑容,终究还是柔情占据了内心,没有再多说什么。
“是,儿臣告退。”
消息递到尚书府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日,杨承玉愁眉不展,杨青墨却不觉意外。
“那日我进宫,得知贵妃身边的两位侍女,一个叫素春,一个叫凛夏。向来春日争奇斗艳何以为素,向来冬日寒风凛冽何以为夏?可见我们这位贵妃是个有反骨的,太极宫批命她不放在眼里并不意外。”
“可是太子为什么会主动帮我们呢?”碧萝不解地问。
“许是因外祖父的缘由吧。”
但是外祖父也没有给过来新的消息。还有半个月北境军就要班师回朝了,若要等到那一天,怕是事情再无转机。虽说如若霖王不愿意婚事亦能够不成,但是霖王是否有夺嫡之心?是否与贵妃早已沆瀣一气?杨青墨不敢赌,如若输了,不仅是自己的梦想破灭人生艰难,甚至是杨家与严家都可能万劫不复。
思及此,杨青墨下定决心。她起身吩咐道:“碧萝,去严府。”
严府
杨青墨到严府的时候,严询已经命人做好她爱吃的枣泥酥等着她了,毕竟是自己亲自教导出来的外孙女,做事的风格与心性总是相似的。
“看来外祖父还是了解青墨的,那我也不和外祖父绕弯子了。贵妃既然能说动圣上不在意批命大凶,那么未来我们再多柔和的手段她都有法子化解,还望外祖父再斟酌一下我之前所说,舍去‘杨青墨’性命一事。”
“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严询问。
“还请外祖父帮忙牵线,我想见一见太子殿下。”
“从小你就是个有主意的,你的学问不会在你大哥之下,若非你是女子,你甚至入了国子监会更上一层楼。也罢,我会想办法引荐你与太子殿下见面,你父亲与母亲那里,我也会周旋一番。但无论后果如何,你都不可逃避,这是你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