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茯苓让她静养，小夭真就一个人瘫在榻上，沉默想着与璟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一面，那片尸山血海，那场雪，与浸在那血与雪里，没有半分生息的相柳。
小夭垂眸，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至少这个世界里，他还在不是吗?
“还在就好，还在就好。”
想到这，小夭心中瞬间被庆幸填满，神色也柔软的不像样子。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已经回去了，还是……
晚间，茯苓端了药和饭食来。
小夭缓缓撑着身子坐起。
茯苓瞧了一眼小夭有些憔悴的脸色，抬手去摸小夭的额头，“还有些发热。”
小夭说：“没事的，今晚熬一熬，明日就好了。”
“是没错，但会很痛。”茯苓说完，忽然惊讶地看向小夭：“你会医术？”
“更准确地说，是毒术。”
茯苓一边将饭食递给小夭，一边笑说：“巧了，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捣鼓毒物。”
“真的吗!”小夭眼里久违地闪出光，随即想到百黎的“特产”，瞬时明白过来。
小夭接过粥碗，望着茯苓感叹道：“我还从没有遇见过像你这般，在毒术方面，和我志趣相投之人呢。”
茯苓嘴角浮起几分愉悦的笑意。
小夭用勺子舀了口粥，放到嘴里尝了尝。
“好喝欸！这也是你做的？”
茯苓摇头：“是那位蓐收大人做的。”
小夭一口粥差点呛住，好不容易咽下去，“他还会做饭？!真没想到。”小夭感叹着，把粥喝了个精光，又用了药。
茯苓一直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小夭，好几次欲言又止。
小夭察觉到茯苓的神色不对，“怎么了？”
“没事。”茯苓笑着站起身，收拾好碗筷，说：“你先好好养病，以后再说也不迟。”
“嗯。”
小夭看着茯苓出去，心中疑惑不减反增，望着屋顶的房梁，小夭皱眉思索茯苓的未尽之言，只觉脑中一团浆糊。
“唉，不想了，头疼。”小夭赌气地躺下，“睡觉!”
小夭的情绪在短时间内大起大落，才刚闭上眼，一股巨大的疲惫感，便霎时铺天盖地朝小夭袭来。
小夭意识迅速模糊，昏睡过去。
月色如水，寂静的夜里，只闻得见几声蛙叫。
竹窗被打开一丝微小的缝隙，发出细碎的响动，小夭睡眠浅，睡梦中听到动静，意识逐渐清晰。
小夭一醒，全身有痛感立马传来，小夭忍不住咳了几声，依旧闭着眼睛，继续睡。
睡着了，就感受不到疼了。
相柳放轻脚步，踱到榻边坐下。
目光久久停到小夭泛白的唇上，相柳眼底波澜起伏，抬手积聚体内的灵力，慢慢渡给小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