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有那么回事吗?”小薛眼睛乱瞟,“一定是你看错了!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落荒而逃。
明月和秦逢时对视一眼:有问题!
天色微暗,绵绵细雨开始落下。
明月扶秦逢时回屋休息,见他的窗户皆是半掩,凉风阵阵,便走过去一扇扇地合上。忽见窗沿上有一簇灰,风一吹,明月掩面咳了两声。她也没怎么想,用帕子将灰裹起来,顺手将窗沿擦拭干净,阖上窗,嘱咐秦逢时好生歇息,便离开了。
刚下石阶到了院子里,明月倏地感觉有些不对劲,脑子里灵光一现,快速折回,猛一推开门。
只见秦逢时卸了衣衫,拧着腰肢,对镜努力张着自己后腰的喇叭花,被明月的回马枪打得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那画面过于滑稽,明月没忍住,笑出了声。
“干嘛!”秦逢时火速裹好一身黑,委屈地挪坐到桌边,“你怎么回来了?”
“……见谅,打扰你了。”明月将一手帕的灰摊在他面前,“这是我方才在你窗沿上发现的,你有印象吗?”
“什么东西?”秦逢时盯着那灰,尽力回忆着,“……不知道。住进来后我就没动过窗户。”
“昨天我们抵达碧湖山庄之前,刚下过一场雨。雨大风急,这簇灰如果当时就在窗沿上,准会被打湿吹散,不会留到现在。也就是说……”
秦逢时接道:“这灰是我住进来后出现的!”
“没错。”
“是什么呢?看着怪怪的。”
明月将手帕小心收拢:“我把这个给盼盼姐看看吧。你继续。”冲他眨眨眼。
秦逢时:“……”
桃花厅因为秦逢时中毒事件被谢捕头封了起来。今日的午膳,由侍女们一一银簪验毒后,逐院逐户地送到。
午后,有小厮传来江或的口信,说卫小姐余毒未消,费神医又惨遭不测,是以江或邀请各位神医前去东风院一聚,共同探讨千虫草的解毒之道。
秦盼盼正为此深深苦恼,闻言,忙赶去东风院。
秦逢时睡了一觉后,硬说自己康复了,要跟着明月去查案。两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来到东风院与清风院中间的小路上,这就是昨夜明月看见小薛鬼鬼祟祟徘徊的地方。
几十步长的石板路,一丈来宽,两侧靠墙植着颇有风骨的玉竹。
明月和秦逢时来回走了几趟。春雨绵密地下着,洒在秦逢时的肩头,四下静谧。他侧脸瞧着明月,微暗光线流润地自她额头滑至唇角。明月专注地盯着一丛玉竹看了会儿,伸手拨开。里头的竹叶稀疏,往下一看,土里留着短短的竹节。
外头看还是郁郁葱葱的一片,谁知种在里面的玉竹被人偷偷砍掉了一根。
秦逢时诧然:“小薛干的?”
“再看看别的地方。”
两人沿路撑开一丛丛柔韧的竹枝,数了数,有十来根玉竹被人砍掉了。
秦逢时在细雨中长身玉立:“砍竹子做什么?偷偷运出去卖掉?”又玩笑道,“还是花熊干的?”
明月咬着下唇,“我不想这么说,但是……”
“什么?”
唯一的画舫被锁在岸边,没有其他的船通往如意阁。那就。
“可以做一只竹筏。”
秦逢时反应了一瞬:“……可、小薛身上没有沉涎香啊!”他不愿相信。
“让我想想……”明月握着伞柄的青葱指捏紧,指节发白,在石板路上慢慢踱步。
秦逢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劝说:“这不合理,明月。小薛没有动机杀费神医,他可是为了解毒而来!”
“我知道。但他有事瞒着我们,不是吗?”明月止住脚步,抬手将秦逢时罩在伞下,举眸望着他,“而且,我担心的是——”谢捕头带着一群捕快登登登快步从路口经过,打断了明月的话。
明月和秦逢时见他们气势汹汹地进了东风院,忙跟了进去。
东风院的大堂甚是宽敞气派,聚了一众名医,柳寅也坐在其间。
捕快当即擒住小薛,将所有身上带有沉涎香味道的人叫出来,都要带走。
秦盼盼质问:“谢捕头,为何要抓薛大夫?”
小薛挣扎着:“我身上可没有沉涎香!”
“但你房里有镰刀!”谢捕头金刚怒目,“还有许多打磨过的竹子!你用来干嘛的?”
小薛急中生智:“我是用来做竹筒饭、不,用来装药的!这是我秘密研究的治疗千虫草的偏方!”
谢捕头冷笑一声:“需要十多根那么长的竹子?你骗谁呢?”
江神医猛地反应过来,跳起来指着小薛道:“你是在做竹筏!你要划去湖心如意阁!”
众人议论纷纷。“竹筏!”“那他也能到如意阁……”“不会是他杀了费神医吧?”
“我不是要做竹筏!”小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