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院。
秦盼盼与小薛在喝茶说话,被忽然闯进来的明月吓了一跳。
“秦逢时怎么样了?毒解了吗?”她微喘着问道。
秦盼盼一脸凝重:“还不知道,刚给他喝了泻药,上吐下泻好一会儿了,希望有用。”
明月:“……”原来是这样。
这时,秦逢时白着嘴唇走了出来。秦盼盼递给他一杯水,他别开头不接,蔫蔫地趴在桌上。秦盼盼于是给他灌了进去,然后又倒了一杯,温婉一笑,递给秦逢时。
秦逢时无奈接过。
秦盼盼对明月道:“刚才江神医过来望闻问切了一番。应该,就是千虫草的毒。”
明月脸色一沉。
“哎……我跟小薛讨论了半晌,这毒,应该是随机下的。”秦盼盼分析道,“我们到桃花厅之前,碗筷都已摆放在桌上了。当时正是用餐时分,桃花厅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想趁机在碗筷中下毒,轻而易举。座位又都是我们随机选的。开始用餐后,没有什么人靠近过我们那桌,也没有任何异常。要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将毒下到逢时碗中,几乎是不可能的。”
“随机下毒,目的是什么呢?”明月毫无头绪,咬着指节,“若是专门针对秦逢时下的毒,又是如何做到的?”
“诶,想想,你得罪过哪些人?”小薛戳戳秦逢时。
秦逢时支着下颌,长叹一口气:“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最近的比如……柳寅!”
明月否认道:“可是柳寅今早根本没在桃花厅出现啊。”
“不许替他说话!”秦逢时虎起脸,突然凑过来嗅了嗅,“你身上香香的。”
“对啊,我刚去湖心如意阁看了命案现场,这应该就是沉涎香的味道。”
“哇,我也想拥有!”小薛羡慕道,“我真的很招蚊子咬。”
“你想得美!”秦逢时推他一把,“我不会带你去的!”
明月笑着看两人打闹,随后敛容,将费神医被杀一案细细道来。
秦逢时听着听着,挠了把后腰:“……好痒啊。”就是先前小薛摸到说很烫的位置。
小薛上前,不顾秦逢时的挣扎,扒掉他的腰带,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
“啧,脸这么黑,身上倒是挺白的。”小薛品头论足,被秦逢时暴躁地打了一脑门。
“嘿嘿,一点都不痛!”小薛用力扯开秦逢时的衣襟,就见他的后腰上,赫然现出一朵刺青样的喇叭花。
明月:“?”
秦盼盼瞬间了然道:“原来,所谓百花派的标志,并不是刺上去的,而是因为千虫草的毒!”
小薛忍了一会儿,噗嗤笑了:“人家都是梅兰荷菊,怎么到你成喇叭花了,笑死我了哈哈……”
“怎么办?你加入门派了。”明月摸摸秦逢时柔软的乌发。
“你们都没有心!”小秦委屈。
“小薛。”明月淡淡看向他,“你为何知道,人家都是梅兰荷菊啊?”
小薛的脸一下子僵住了。
明月继续道:“今早攻击蔡逊的石子也是你弹射的吧?当时秦逢时已经没有多少气力了。你的暗器打得这样准,又能轻易混入碧湖山庄,很不简单啊。”
“我、我……这、这……”
秦盼盼深吸一口气,目色一沉:“小薛?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薛的脸彻底涨红了,面对秦盼盼的质问,编不出一个字。
秦逢时此时终于整好衣衫,抱胸睨着小薛,一脸“哈,被抓住了吧”的表情。
小薛垂头丧气地关好各处门窗,对三人承认道:“其实……我以前是百花派的。我是偷偷逃出来的,身上仍有千虫草的毒。装成郎中混入碧湖山庄,也只是为了解毒……还有,我的是朵梅花!”他瞪秦逢时一眼,露出“哼,我比你好吧”的表情。
秦逢时叉腰:“……这算什么?可以自己挑花色的还是?”
“随机的,看运气。”小薛对秦逢时露出一个大大的假笑。
“气死我了!”秦逢时看向他亲爱的姐姐,“秦盼盼,你的泻药不管用啊。长花了,没救了!”
“……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秦盼盼退开一步。
见明月愁眉不展,小薛对她干笑道:“放心吧,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每个月受些折磨罢了。我都习惯了。”
秦逢时黑着张脸。
明月倒了杯茶给小薛:“百花派,是个怎样的地方?”
热气氤氲,小薛的目光渐渐放远,变冷。
小薛从小无父无母,也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八”。有记忆以来,他一直生活在暗无天光的地下,每天只是在练功,稍有不慎就会挨打。不听话就得不到每月的解药,在封闭的小黑屋里,被千虫草的毒折磨得撕心裂肺。
同一批有二十来个孩子,很长的时间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