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说话?”柳明月捂着脸,心里百转千回,“什么粗鲁?啊!”忍不住拿手指头用力戳他。
“干嘛?我刚才对你态度不太好,关门声音太大了,想跟你道歉来着……怕你不高兴嘛。”秦逢时挠头。
柳明月捏着鼻梁,透不过气来:“……你不是回大理寺了吗?”
“没有啊,我只是给他们送到教坊门口。”开朗。
柳明月蹲下身,抱住头,想从这个世上消失一会儿。
秦逢时兀自参观了一圈柳明月的房间,惊道:“你不会!刚才在跟!啊天哪你背着我答应做柳寅的侍女了?我太难受了呜呜呜,我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你给我站住!”柳明月拎住他的后领,嘭的把门关实,“我需要你的帮助。”
秦逢时听柳明月讲完前因后果,“噢”了一会儿:“原来是这个意思……噢柳寅他还以为……”想明白了的秦逢时桃花眼一眯,笑道,“欢迎你加入大理寺。”
“滚。”
“好嘞。”
“回来!”柳明月叉腰,“你说,怎么办吧。”
“首先,这不能怪我。”秦逢时动用了他全部的智慧,分析道,“你想,柳寅已经看到了这幅场景,他就算不误会我跟你颠倒凤鸾,也会觉得你跟其他——呜!痛!”
红透脸的柳明月出手打了秦逢时一拳:“不是叫你定责,我是问你,怎么解决。”
“依我说,你完全没必要替锦墨和蔡谦隐瞒。居然在你房里做这种事,还留个烂摊子走人了,简直欺人太甚!我是咽不下这口气,”秦逢时义愤填膺,“要么我去把他俩擒来,给你平反!”
柳明月愁眉苦脸:“可我已经答应——”
“——你怕跟锦墨闹翻脸?”
“唉,就算我说了,她会认吗?柳郡王会信吗?”
“柳寅如果不信,便是他有眼无珠不识人!”秦逢时话头一转,“当然了,你若不想当柳寅的侍女,那他信不信的也无所谓。你看,这屋子也没法住了,我们大理寺可是会为新职工安排住宿的。你何不考虑一下?”魅惑挑眉。
“明月。”柳寅的声音如一道透过树影的光,陡地落在柳明月心里。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锦墨和蔡谦,两人的头埋得深深的,抖如筛糠。
柳寅漠然道:“蔡谦锦墨,这一屋狼藉,你俩可认?”
两人猛地跪下,锦墨边哭边道:“郡王,你可别听明月瞎说,我跟蔡谦什么都没有啊!”
蔡谦亦匍匐在地:“是啊郡王!她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你可不能轻信小人谗言!”
秦逢时骂骂咧咧地要上去教训人,被柳明月拦住。
“明月?”柳寅淡淡地注视着她。
所有目光聚在柳明月身上,她嘴唇一抿,垂下眼:“柳郡王,我回来就见房门开着,屋内成了……这副样子,并未瞧见是谁做的。”
柳寅眼皮一抬,转而问:“蔡谦,你可对锦墨有情?若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我也不妨成人之美。”
“没有!郡王我发誓!我对她无半分肖想!”蔡谦的头重重磕在地上,当即肿了一大块。
“好。”柳寅唇线很平,“我姑且信了。明月,让教坊给你换一间房吧。”说完,施施然离开。
在生死间徘徊了一遭的锦墨和蔡谦面如死灰,浑身发冷,在地上坐了良久。
柳明月的目光却定在圈椅上的那张包药的油纸上,她略歪着头,一动不动地看了许久。直到秦逢时叫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窗外,不知何时阴雨连绵。
秦逢时带柳明月去找如今掌事的善才师傅更换房间。
柳明月面色凝重,不知想些什么。
秦逢时很不理解:“为什么不说出真相?他们两个这样对你,你竟要以德报怨?”
“我只是有些恩情要还……”
“不是这么个还法,柳明月。”秦逢时眉峰耸起。
“……对不起。”捏手指。
秦逢时无可奈何地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唉算了算了。”
柳明月和秦逢时穿过庭院,凉丝丝的雨朦胧地笼罩着两人。柳明月小声道:“我只是想,他们两个,罪不至死吧……不说这个了,刚才那个绿衣舞姬是怎么回事?”
“她叫袁荷女,听说严停之被牵连进翠袖一案,大概怕我们大理寺要对他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特来认罪。就是说完全是意外收获。”得意。
柳明月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做了什么?”
“袁荷女承认,红绸秋千是她事先割破的。她一直嫉妒淳凤临,新定制的红绸秋千送到云娘那儿的次日,袁荷女偷偷潜入云娘的屋子,割破了红绸。”
“……你信吗?”
“为何不信?她带来了作案用的刀片,形状与红绸秋千上的割痕是吻合的。她还能说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