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漓听故事似的,一愣一愣的。
“所以说,咱们现在的金主爸爸是顾氏了,我们网综这一期怕是要翻身啊!”
顾涉白这是最近在做慈善攒人品吗。
卓漓的脑袋瓜快要转不过来了。
隐隐地,好像有点发疼。
脸拧了半天,还是宋星鹤带他出去吃午饭的时候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对了,昨晚你怎么没去我那睡,早上钟点阿姨跟我说家里根本没人。”
卓漓看着宋星鹤。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
叽里呱啦打着马赛克地把同母异父哥哥和同父异母哥哥都欺负他的事情隐晦地表达一下后,宋星鹤愣住了。
意味深长地喝起了咖啡。
“……”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一杯咖啡都喝完了,宋星鹤又开始撕糖包,撕到第九包的时候,碟子里糖都摞成小山了。
“所以说,你那个朋友,之前其实是被哥哥养着,不是被包……额,嗯,嘶……”
宋星鹤抓了抓脑袋,问服务员,“您好,请问还有糖包吗。”
卓漓看着碟子里一堆的糖山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一把拉住服务员,“不用了谢谢……”
服务员看眼宋星鹤,忽然歪着头,“嘶——”
怎么的怎么的,今天是全民化蛇日吗,一个个都在这嘶嘶嘶的!
没完了还!
服务员还是先嘶完的那个,她如梦初醒:“你是宋——”闭嘴了,又看像卓漓,眯起眼睛像是自家婆婆审视儿媳妇似的眼神。
卓漓:“……”
宋星鹤戴上了口罩,压低了帽子,“谢谢啊,不用糖了!”拉着卓漓快步走出咖啡厅。
这一次,他们选在荒僻的公园里。
坐在树影下,宋星鹤好像才终于琢磨清楚卓漓的那个故事。
“你马……逼啊。”
“……?”不出主意就不出,怎么还骂人呢。
“……呃,省略句,你妈真牛逼啊。”
然后又“啊”了一声,挠挠头,“啊不对,我是说,你朋友的妈妈,真牛逼啊。”
宋星鹤揉了揉鼻子,“我觉得吧,这种情况就是——嘶——”
“别嘶了,再嘶一会儿回摄影棚了!”
“我觉得,可能你和你……可能,你朋友和你朋友的哥哥,这么多年来,沟通不是很顺畅……其实,毕竟说是,血浓于水嘛。”
“也可能当年哥哥年纪也不大,弟弟年纪也很小,一时冲动,关系搞僵。但是各自都长大了点,慢慢的可能关系就会缓和——我们村里挺多这样小时候闹掰,后来感情好得不得了的兄弟。人都是会变的,其实这件事,说到底也不是你的……你朋友的错啊。”
卓漓:“……”
抬头看了看着艳阳天,他忽然悟了。
所以顾涉白这是,经过他离家出走等等一系列反抗后,怕事情闹大,决定要和他和平相处了吗。
“那,我朋友之前被下药的事怎么说呢。”
宋星鹤:“你朋友,有亲口问过你朋友的哥哥,那瓶药里到底是什么吗。”
卓漓:“好像……没有。”
宋星鹤松了口气:“那可能就是误会吧,金黄的药片的话,也可能是维生素啊。”
卓漓:老哥你这也太乐观了,真的是只把人往好的方向想啊。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没准你哥哥……你朋友的哥哥,是看你现在独立出来发展好像也不错,所以就认可了你朋友这个弟弟呢,从这方面来说,如果你,你朋友主动示好的话,没准两个人的误会就可以轻易解除……”
那不可能。
相对于顾家的地位来说,他就是再怎么发展,落在顾涉白眼里都不能是“发展得很不错”的级别。
再说了,主动示好误会解除那也是得有误会才行。
万一没误会。
那就是找死。
“对了,你……你朋友的哥哥到底是做什么的,很有钱吗。”
卓漓认命地叹了口气。
脑袋里微微的疼痛感也随之淡去不少。
单手拍在宋星鹤肩膀上,望天,“我朋友说,你可以不用再说他是我的朋友了。”
宋星鹤也跟着望天。
沉默很久,“……哦。”
卓漓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宋星鹤瞥了眼,说,“你哥来电话了。”
看到备注上“便宜哥哥”四个字,卓漓认命地接听,那边“喂”了一声,是顾涉白独有的冷漠声线。
卓漓听到那声音都浑身不舒服,想挂断,回头又看了眼宋星鹤对着自己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卓漓抿了抿嘴,别别扭扭地,垂着脑袋踢了块石头。
瓮声瓮气地答应,“嗯,二哥,是我。”
那边也愣了会儿,才答应:“嗯,吃过午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