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循的声音。
他要做什么!
田泪卿怒火只在心头窜起,黑着脸转身给屋子里点上了灯,把屋子照得明亮。床上的两个身形弹射般跳起,两人都迅速扯着被子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只露出脑袋。田泪卿冷冷地盯着周循说道:“你大半夜的,钻到公主房里来做什么?!”
“我,我……”周循哆嗦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田依依涨红了脸,恼羞成怒道:“哥哥,那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屋子里来,又是来做什么?周循是我叫来的,今天你的作为让我很不舒服,还不许我找个知心人来聊聊天吗?”
“你们聊天能聊到床上吗?!”田泪卿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田依依没少读那些诗书礼仪,为何到了此时竟如此不明白。她同时想到了自己在凌云度面前似乎也曾如此这般不知廉耻,不由得一阵脸热。转念间想道如此这般,倒似乎也可以理解。然而周循并非良人,依依也不像自己这般能够承担后果,所以此事要另当别论。念及此处,她便消弭了大半的火气,想要把周循赶出去然后和田依依好好讲一番道理。
田依依紧紧用被子捂着上身,置气般故意把身子往周循身边靠了靠,高扬着下巴挑着眉尖说:“我和周循是御旨赐婚的夫妻,如何不能在床上聊天?哥哥你又是什么身份,大半夜地闯进我的寝殿来?岂不知兄妹七岁不同席的道理?”
田泪卿话还未出口,却被田依依这么抢白一番,竟还感觉自己似乎说不过她,一时语塞,噎了半晌反问:“我们不一直都这样彼此不作避讳吗?”
周循用被子遮了嘴,小声问田依依:“你们平时竟这般不讲究?”
“哥哥胡说!”田依依急着辩白,似乎竟完全不把田泪卿对她的误会当成一回事儿了似的,一心想要在周循面前和田泪卿撇清关系:“我早就和他分开了,是他一直缠着我。”
“我缠着你?”田泪卿不敢置信田依依说的话,瞪大了眼睛前进一步:“你说我缠着你?”
田依依被田泪卿的目光逼进了死角,退无可退,索性咬了咬牙,把心中的想法一吐而出:“难道不是吗!从小到大,凡是我喜欢的,你都要把它从我身边弄走,就是为了独占我!”
“你说什么?”田泪卿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懂田依依的话。
田依依显然也自知语失,干脆抓起被子蒙住头闷闷地说:“哥哥,不管怎么样,你先出去好不好?你这样在这里站着,不觉得尴尬吗?”
“我出去可以,”田泪卿看着周循说:“他也得出去。”不等对方开口,田泪卿取出云莺的玉镯,因见依依对自己一脸的戒备,又不敢走得太近,只好站定了,伸长了胳膊尽力让田依依看清:“这是云今小姐赠予他人的一只玉镯,和周循送给你的本是一对,他送给你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花了全部身家才买来的稀世珍宝,分明是云今当年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不等田依依说话,周循急忙说:“不,不是这样的,依依,我送给你的玉确实是我在玉店里买来,至于为何会和云今的是一对,我并不知……”
“你和云今的那些事,谁不知道!”田泪卿大怒:“你满口胡言,还敢欺诳我妹妹!”她心知自己此时分外失态,便有意克制几分,用力平心静气般说道:“你今晚先出去,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
可是周循却清楚,田泪卿既然已经如此这般,过了今晚便再无自己翻身机会,便不肯动弹,还向着田依依身边挪了挪。看见他这个动作,田泪卿彻底炸了毛,直接冲到床上,两步窜到两人面前,背对着田依依,一把拎起周循的胳膊,通红的双眼充斥了来自阴间一般的眼眶,气得发抖的全身以一种泰山之势压顶而来,右手紧紧攥着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周循的脑袋砸为肉酱。
耳后的风声响起之时,田泪卿是有所觉的。但是背后唯一的人是田依依。弱不禁风的田依依遑论做不出什么来,就算做了什么,那是她妹妹,自然会留有几分分寸的,所以她没有回头。
“咚”的一声,沉重的檀香木凳子狠狠地砸在脑袋上,力道极为凶猛,田泪卿的脑袋嗡的一声晃了几晃。她能感觉到,这一下是毫不留退路的。
田泪卿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到田依依发狠拼命一般的表情。
好在田依依力气小,平时也没有动武的经验,于是偏了些没有落到要害。
田泪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脸迷茫地望着田依依。
田依依张了张嘴想要道歉,但终于还是瞪大了眼睛,横着拦在周循面前哭喊:“哥哥,你不要拆散我们!我求求你放过他!”
“依依,”田泪卿努力站直了身子,还想说什么,但是见田依依一脸决绝的模样,竟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她点了点头:“好,我走,但你要答应我。”她努力忍住心中涌起的不适感:“在大婚之前,千万不要和他发生什么,千万不要。”
田依依低下头,不再说话。
田泪卿踉跄着走到门口,推开房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