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叶小七:“你对夫君我就这么没信心?”
“我只是没想到你一介书生居然会射箭。”
凌云度好笑地说:“这是什么新鲜事儿吗?射箭原本就是书生的基本功。”
“那依你说来,书生们也都会射箭了?”
“当然。”凌云度说:“只是射箭本领有高有低罢了。”
“拿来。”叶小七把手摊开。
“什么?”
“你的天月弓啊。”
凌云度笑笑,把天月弓平放在叶小七手上。叶小七手心一沉,连忙捞起架在自己身前,扳了扳弓弦说:“我拉不动,还你。”
凌云度见叶小七像丢开破烂一样把天月弓丢过来,赶紧用手捧住系于身后,又把鼎中的大雕抓出来选挂在腰间说:“你不是说你打猎为生吗?怎么连这弓都拉不开?”
“我?不值一提!”叶小七自嘲着,又心里痒痒想要小露一手,耳听得百步之外林子里有麻雀声,顺手从旁边拈起石子,漫不经心似的随手一抛,林中有物应声而落。
石子扔出,叶小七才惊觉自己表露得过了,愣愣地站在那里,想了半晌试探着看向凌云度问:“我说我……不小心竟然扔得准了,你会信吗?”
凌云度笑笑地看着她:“信,怎么不信?原本你可以做得更好的,竟不小心射出了这种水平。”
“我我我我是说……”
“你果然不需要这样的天月弓。”凌云度突然上前紧紧抱住叶小七:“为夫不是那种嫉妒夫人比自己厉害的人。你练得这一身功夫,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伪装起来,定然是之前吃了不少苦头吧?以后有多么厉害都不需要压抑着了,尽情表现出来吧。”
叶小七茫然了很大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怒道:“谁是为夫,谁是夫人?!谁答应嫁给你来着?”
“你如此这般避重就轻,所为何来?”凌云度轻轻叹息一声,放开了叶小七,背转身一步两步慢慢走向宫殿,背影很是落寞。
叶小七看着凌云度的背影默默心想,我不敢说对你无半点情谊,只是我们终究不可能。明明是现下天好景好的无限风光,为何偏要去追逐那明知不可能的后来之事?想到此处,她苦笑一声,又若无其事般一跳一跳追上前去,头顶堪堪到了凌云度肩头。她笑着拍了拍凌云度的肩膀说:“臭书生就是爱多愁善感。”
凌云度淡笑一声,抬步跨入宏伟华丽宫殿的大门。
进得门来,眼前微微一暗,随着眼睛对于暗光的适应,这里便渐渐豁然开朗,俨然是一座皇宫的气派,高高的主座威严耸立于正前方,粗大的雕龙石柱顺着台阶迎面排两列而来;向上的台阶上,栩栩如生的石虎怒视前方,隐隐有咆哮之状;伞形的穹顶如同凝聚着擎天之力一般,又顺着龙骨脊梁散落开来,紧紧衔接在墙柱之上。叶小七见状大吃一惊:“这是名剑门的正殿?他们造出这样的东西,可是准备造反?”她心中暗惊于那位姨母的胆量与气魄,若不是自己的出现,难道这天下竟会大乱?
“他们,还造不出来。”凌云度只是轻轻一笑,大踏步走上台阶。
“难道,竟是你造的?”叶小七满怀嘀咕地看着凌云度。
“也不是我。”凌云度重新拉着叶小七的手,沿着台阶向上,边走边说:“这里本是前朝末代皇帝修建的陵寝,只是未及使用……”
叶小七噌噌噌就顺着台阶往下跑。
“回来@”凌云度喊道。
“原来这里是个陵墓,我们往陵墓里走干什么!”叶小七脚下不停,眼看就要跑出去了。
凌云度干脆坐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叶小七。叶小七将要跑出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不出来吗?这是陵墓哎!”
凌云度笑着说:“还未及使用你怕什么?若论及鬼神风水之说,名剑门将这里据为己有,上下皆寄住在此也有几十年了,他们又何曾出过事?为何偏你我就走不得?”
两人站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一个高高在上,一个站立于下,遥遥相对,说话也不得不用喊声。叶小七默默想了想说:“你一个算卦先生,不信风水,不信鬼神,那你算的什么卦?”
凌云度说:“不信天,但不可以不畏天;不信风水,但不可以不重风水;不信鬼神,但不可以不敬鬼神。你我既有敬畏之心,又无轻视风水之意,何惧之有?”
叶小七叹了口气说:“臭书生别拿这些我听不懂的道理来讲话。我且问你,为何太子所带兵马尽数丧命于此?难道有不敬风水之举动?”
凌云度笑说:“风水鬼神之事虽是天命,亦在人为。你且信我。”
叶小七低着头说:“我还不能和你一起赴死,我,还有事没做完。”她想到了妹妹的婚事还未能成行,只要一日不成婚,便有一日之变数。她不能坐等变数出现。
凌云度见叶小七犹豫不决,便干脆自己向上走去。叶小七站在大殿之下急得转了两圈,最后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