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众纨绔子弟一级压过一级地对她垂涎不止。看惯了世情风貌,云今终究对周循仇恨不起来,她宽慰自己道这是世间常态,也强迫自己努力去看淡世情。然而今朝尚未见面只闻其声,却发现原来一颗心终究恋恋不舍。
田信听到声音也是一愣,脸色阴晴不定半晌,看绳索从洞口放了下来,上前一把抓住,在手腕上兜了两圈,冷哼一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周驸马。不知周驸马不在府上陪伴公主,到此何干?”说完之后,田信有意无意地瞥了眼云今,最后一咬牙,狠了狠心,命人扶着自己踩着石块攀扯着绳子爬了上去,从洞口钻入,直走到上层地面上。单青峰等人也紧随其后攀着绳子爬了上去。
来到上层地面上,赫然便看到一人,锦衣华袍不染纤尘,白净的脸上一双英气剑眉直插入鬓,俊朗非凡。此人正是当朝驸马周循,他静坐在一轮双轮的雕金镶玉的车架上,车架之后是四排整齐的顶盔贯甲的佩剑武士。
田信打量他片刻,又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灰头土脸衣衫不整攀爬上来的将士们,冷笑一声说:“周驸马好排场!”
周循微微低头一笑说:“殿下说笑了,太子面前,小生怎敢讲什么排场。”说完赶紧起身就要把车架让给田信坐。田信挥了挥手说:“不必了。”接着双目环视一圈,不见云莺,便问道:“方才和我同行的有一个小姑娘,不知周驸马可曾看见?”
周循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田信,笑道:“你是说她呀。”回头冲着军阵唤道:“狼刺!”
“在!”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应,云莺不情不愿地从队伍后面挪出来到太子面前,低着头不肯面见。
“狼刺这次立了大功,我这正要带她回去找七爷领赏呢。”周循笑呵呵地说。
“原来你叫狼刺。”田信点头看着云莺,看着她一脸冷酷的模样,和方才这一路嬉笑怒骂全然不同,田信这才恍然想起,云莺早就说过她是七王爷的人,只是这一路互帮互助共历艰险,他竟把她当作了自己人,原来走到最后,终究是要桥归桥,路归路的。那干将、云今怕也是一样。念及此,田信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悲凉之感,愤然问道:“七弟呢?让他来见我!他此时派你过来是要干嘛?要与我抢功吗?”
“七王爷自是不敢与太子殿下抢功。”周循施了一礼说道:“只是他知道太子今天前来攻打名剑门,也知道这名剑门中凶险异常,于是特派我来相助。他说若是殿下顺利攻下名剑门,悄悄撤走便可;若是攻不下来,我们自是要相助一番的。”
“知道我今日前来攻打名剑门?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进来攻打!”田信怒视云莺:“你诱我进来之时,给七弟报了信?”
在田信灼灼的目光中,云莺一直低着头,在一阵难言的沉默过后,终于斩钉截铁地说:“是!”
“哈哈。”周循打着哈哈说:“没错,是她报的信。然后我们就在山外等啊等啊,许久不见你们出来。直到黎明时分,才看见半山腰处突然有名剑门的人在腾挪来去纵横布局,于是就跟了过来,顺手抓住了五六个头子,已经押解至七王爷那里去了。”
“还说不是抢功?!”田信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你既知我在此处,抓了人就应该先到我这里来邀功,怎么却直直送往七弟那里去了?到最后这到底算是谁的功劳?”
周循又施了一礼说道:“太子殿下先别气恼。七王爷当然不敢和您抢功,但这功劳您也吞不下去不是?所以我们才半路出手,一边拿贼,一边,嘿嘿,救了太子殿下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