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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易绮罗给我用的药极好，此刻我腹部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痛了。我挥开一旁看着要押解我的侍卫的手，让他们跟在我身后，自己走向清平殿。
萧程锦带着一众大臣等在那里。他站在高台上，周围是两列排开的侍卫，手中执着刑杖，侍立两侧。燕南飞正站在他身后，略皱着眉，让人平白觉得严肃。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不再看他。
我被押上高台，挺着身子没有跪下。虽说萧程锦下了旨意，可我不认此罪。
台下百官神色各异。我听到新任的太监总管用尖细的嗓音宣读我那一条条「罪状」，扯了扯嘴角。
荒谬。
那声「你可知罪」落到我二中，我声音淡淡，
「我不知，亦不认。」
行刑之前，萧程锦再一次走到我身前，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到的的声音，「苓儿，只要你答应助朕一臂之力，从前种种，朕皆既往不咎，你今日的罪状我也能给你抹了。」
我看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做梦。」
萧程锦怒极反笑，「好，很好。」他拿过一旁侍卫手中的刑杖，一棍打在我身上，咬着牙吐出几个音节，「这边是忤逆朕的下场。」
他转身冲台下百官宣布，「朕亲自行刑！」
棍棒落在我身上，我一声不吭，余光瞥见了燕南飞紧握的双拳。萧云深似是要冲上来，我摇了摇头，他又被陈默拉住。
我早晚要死。台下的大臣都是聪明人，能看出那日之事的破绽，亦知晓我楚家的忠心。若我之死能让萧程锦失了人心，燕明月拉拢的那群大臣将彻底站在我的计划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突然，宫门处传来声音不小的喧哗声。起先是细小的，而后变成了熙熙攘攘，最后发展成了震天撼地。
宫门处，铺天盖地的声浪传来，诚恳又洪亮，一声声撞入我的耳膜。
「殿帅于雍和忠心耿耿，绝不会反！」
「殿帅戍守边疆，为民除害，忠心可见！」
「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那声音一阵高过一阵，铺天盖地的袭来，令我眼眶濡湿。
萧程锦面色铁青，停下了手中动作。
守卫来报，「启禀陛下，城中百姓自发结队，来为殿帅求情……此刻……都跪在宫门外，恳请陛下相信殿帅的清白……」
我那时突然懂了爹爹与兄长背负保家卫国使命的意义。他们不仅仅是为了皇家，更是为了百姓的太平。而此时此刻，他们付出给百姓的，全部回报到了我身上。
那是他们用生命赢得的民心。
城外的声音仍在继续，震耳欲聋。
迫于压力，萧程锦将我放回了贤林院。但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这段时间他定会加大与大凉余孽的合作。我绝不会让他损害到雍和的利益。之前的计划，要尽快了。
燕南飞想要搀起我，却被陈默一把推开，又狠狠瞪了一眼。
陈默背起我，袍子上沾染上些我伤口崩开浸出的血。我唇色发白，却强撑着笑意，「你这衣袍金贵，我这个工钱扣光了恐怕也付不起。」
他声音有些颤抖，偏过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日后再不同我通气就自行演个苦肉计我便不把你带回去了。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我没告诉他我是真的打算死在这里，低声应道，「好。」
我老老实实伏在他背上，心中自言自语，「又给你添麻烦了，哥哥。」
从江南回来前我就知道他是谁了。陈家家主夫妇老来得子，分明只有那一个儿子，家里怎么会有另一个小公子。
除非京中这个「陈默」不是陈家的儿子。可他又以陈家的名义代替陈家行事，并打着与我兄长交好的旗号暗戳戳的帮助我。
他还能是谁。
而萧云深作为我名义上的学生，自然是和我们一起回贤林院。陈默将我背到宫门附近时我挣扎着从他背上下来，被他和萧程锦扶着感谢了那些百姓。
易绮罗和燕明月在队伍最前端，看到我都松了口气。我被扶到马车上，百姓跟着我的车架离开宫门。陈默和萧云深在车外，我趴在车内软榻上，由着易绮罗给我处理伤口。燕明月在一旁打着下手，口中不停的责怪我冲动，眼眶通红。
我故意不看易绮罗愈发沉重的神色，笑着安慰了她几句，随后缓慢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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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燕南飞坐在榻前，小榻旁的案几上放着些上好的伤药。我看了眼四周，屋内仅他一人。见我醒来，他蹙着的眉才略微舒展开，「感觉如何？」
「还好。」我检查一番，新添的伤口已经被易绮罗再次包扎好。见他又要冷下去的神色，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