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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骄(3 / 4)

祝先生,徽之告退。”

说罢他略微将重量负担在罗虔身上,以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轻轻闭上了眼。

昭惠元年,时年十岁的祝熹在祝家大宅吟诵《将进酒》,孩子心性一时兴起改编,以一首变奏填词风格类似的《八声甘州》声名鹊起,名满京城。

昭惠六年,春风得意马蹄疾,连中三元的祝熹美酒轻裘,朱红高马上的绿衣郎游行在扬州长街上,街旁玉宇花楼时有杨梅樱桃抛掷而下。

若碰巧砸落状元郎的帽上花,便会令他寻果而望。朱缨簪花的祝熹面如冠玉,有如落霞日月般神采飞扬,帽上粉杏花更显俊美风流,惹得纱帘流苏后娘子娇笑连连。

新晋状元郎乃祝家独子,一时间闻讯而来的宾客说媒者络绎不绝,祝家门庭若市。

当夫人正疲于京城命妇问亲说名时,这边祝熹逃出生天,青蓝身影懒散落座于茶楼雅座,漫不经心听说书人唾沫横飞,夸张讲述牛鬼蛇神抑或花间逸事。待他横木重重一拍,听书客均热烈鼓掌捧场,唯他嘴噙香瓜子仁,笑而不语。

洛凛随好友一同落座,见帘外青衫少年面露不屑。不待他开口,好友已与昭人一般作揖行礼:“在下沈歌。不知可否请这位仁兄与我二人共饮?”

“吾名祝微。”祝熹欣然应允道,“方才听兄台言语,好似并非京城人。”

沈歌笑答:“在下初游扬州,我这位朋友是本地人。”

祝熹抬眸问道:“敢问兄台高名?”

“洛凛。”紫黑绢袍窄袖凌空举起,他恭恭敬敬向祝熹行礼。

祝熹见他不愿多言,微挑眉梢,亦稍稍颔首回礼,回首与沈歌谈笑风生,两人一言一语来往交谈,唯洛凛兀自静坐饮茶,如楼内看客一般无二适时捧场言欢。

祝熹轻摇御扇,问道:“凛兄好似对听书极有兴趣,是其中颇有妙处么?”

洛凛微微笑说:“先生讲到精彩之处,自然鼓掌喝彩。”

祝熹凝眉思索道:“他方才言状元郎出行浩荡,果品不断倒是所言不虚。”

“微兄可曾一览这位状元郎的风采么?”沈歌操着口蹩脚的中原话,兴致勃勃询问道,“我初来此便听闻他文采斐然,于殿试从容应答,还有什么连中三元。”

祝熹随意塞了颗酿果,道:“不曾。我所见状元郎极其风流,倒未真见他才华横溢之处,许是民间传言罢了。”

他手执黄竹扇,空白扇面尽显扇主人的谦逊内敛。不修边幅的衣袖银线缠绕交错,愁愁丁香结落寞层层叠叠绽放。同沈歌畅快交谈,待他结结巴巴说完一番话,祝熹再收扇略表见解,不时点头示意。

虽是如此谦恭如玉公子家,祝熹眉梢不时微上挑,听至楼下说书人某处玩味冷笑,眉宇中似有骄矜优雅之意。他捻起酿果子的手骨节分明,慢条斯理地送至唇边,轻浅嗅便又施施然落下。

全程洛凛只于间隙无声处提起新话题,随即沉浸在自己的听书世界中。却又恰到好处适度参与其中,引起祝熹不经意侧目,洛凛只淡淡笑一笑,复回首凝望楼内光景,或来往奔走的小厮,或穿梭阶梯的食客,或曲终人散的人。

沈歌意犹未尽地朝祝熹略一俯首:“今日同微兄一见,只恨相见晚。”

祝熹亦起身回礼:“沈兄是豪放之人,你我二人难得相见甚欢,已是美满之事,还请沈兄不必在意。”

“再会。”沈歌向他辞去,携洛凛缓缓下楼。

只听宾客中有人问:“这楼内是坐着那位状元郎么?”

“说是看见进来了。这郎君素来招秦楼楚馆喜爱,竟不会困于那里么?”

“毕竟是钟爱文辞的读书人,哪能只卧温柔乡呢?”

二人伫立旁听许久,在洛凛心中依稀勾勒出那位状元郎的模样。

足够风流多情,亦从容不迫,颇通礼乐风雅,面有自负意气之色。

他若进楼,必定招摇起一场惊叹之声。

洛凛没由来地想起祝微,亦谦亦骄的男子,他的傲气应当是即使过分低调也掩盖不住的,好似浑然天成一般。

“然后呢?”

洛凛在桌上轻轻扣的动作停下,来人替他续写过往俗事:“然后我就和你二哥认识了,九年知己,一直到现在。”

罗虔眼一眨不眨凝视着他,清澈明亮。

祝熹曲起指节敲她的额头:“看我做什么?”

罗虔只是微微笑,不回答。

“大哥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罗虔垂下眼睫,一字一顿,“既然说门槛都踏破了,想必是极英俊的。”

“没什么好看的。”祝熹抬起手背蹭蹭她的脸颊,又去捏她的鼻子,“二哥编故事逗你呢。”

罗虔一脸不信,扭过头不满地瞅他。

她什么都不用说,想说的话都在那一双顾盼生辉的双眸中。

“既不英俊潇洒,也不丰神俊朗。”祝熹又去牵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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