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回到几个小时前,山大爷离开后,云生拿着手里的大塑料袋在巷子的垃圾堆里翻东西。
一阵风吹过,滚过来一个塑料瓶卡在了巷口外小路的下水道口,云生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见了那个瓶子,犹豫了一下,便走过去捡了起来。
刚转身要回到巷子里,身后不远处便传来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哎,小子。”
云生扭过头看向那个人,一个脸上带疤的黄毛青年,瘦的跟个杆子似的,坐在路边的栅栏上跟他说话,旁边坐着一个笑嘻嘻的寸头男,等着看热闹。
“新来的?”
云生没说话,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翻垃圾。
“我他妈叫你呢?听没听见我说话?你小子还挺傲是吧?”黄毛被忽视后觉得抹不开面子,瞬间被惹怒了。
黄毛跟寸头跳下栅栏,走到了云生的背后,阴影罩在了他头顶上,随后挨了一脚被黄毛踹进了垃圾堆里,散发着各种味道的垃圾袋将他拥住,背上还未痊愈的伤口隐隐作痛。
垃圾桶倾倒下来,洒了一地,味道臭气熏天。
黄毛和寸头笑的乐不开支,脸上满是戏弄,黄毛倾下身,用手拍了拍云生的脸,嬉笑道:“小子,以后见着你大哥,得张嘴。”
便拿起那一袋云生捡了一上午的破烂,重新倒在了垃圾堆里,还用脚踢地到处都是,然后把袋子扔在一边拍了拍手,搭着他兄弟的肩膀站在原地看戏。
云生从垃圾堆里慢慢的爬起来,一声不吭地拾起麻袋,重新捡着那一地的破烂。
刚捡了一些,黄毛便一脚踢在了他手上,麻袋被甩出去了一段距离,里面零散的几个瓶子再次滚出来。
云生顺着这个力道再次倒在了地上,手掌摁在不知道什么尖锐的东西已经渗出了血,他倔强的爬起来继续去捡袋子。
“原来是个哑巴,真没劲。”
黄毛无聊的撇撇嘴,刚跟寸头绕出巷子口,就被几个拿家伙的青年堵了回来。
“早听说这片区是你黄刀的地儿,找你可真不容易。”领头叼着烟的青年手上拿着一个棒球棍敲了敲手心,一步步悠闲的朝两人走着,“城中你棒哥,今天来领教领教。”
黄刀扭头看了看,后面也进来三个人朝这边逼近,两个人腹背受敌。
“棒哥对吧,棒哥。”黄刀见势不妙,假笑着打场,跟有些慌张的寸头背靠在墙上,“咱们都是混道上的,给个面子,切磋没问题,等我改天喊上几个兄弟,咱们好好的切磋一下。”
“听说你想要城中区的几条街,改天切磋那是改天的事,今天既然遇见了,”棒哥抬了抬下巴,示意黄刀的腿道:“那你就得留下点东西再走。”
声音落罢,云生拖着袋子径直路过了他们,这里的闹剧似乎完全没引起他的注意,引得一群人连连看他。
棒哥几个人随着他的脚步扭过头,诧异的看着这个刚到他们肚子的小男孩目中无人的离开,竟一时没什么反应。
黄刀观察着时机,和寸头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掉头就朝那三个人的围堵线想要冲出去,为了分散身后几人的注意力,他看着云生的背影灵机一动喊道:“捡垃圾的小子,快去喊人!!!”
这给棒哥整不会了,他一侧头示意旁边的人把云生捉回来,然后跟另外一个人堵了上去,场面瞬间混乱起来,打成了一片。
捉云生的是一个比较壮的膘肉男,他胳膊一横拦住云生的脖子,便将挣扎的云生拖回了巷子里。
麻袋掉在地上,云生的脖子被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上爆出青筋,脸变得通红,像是要窒息的样子狠命挣扎着,可惜力气完全抵不过膘肉男。
拖到巷子中间的地方,云生已经呼吸非常困难了,他低头一口紧紧咬住了膘肉男的胳膊,疼的膘肉男发出了一阵猪叫。
“啊啊啊啊——”
几个混战的人正在肉搏,根本顾不上这边的两人闹出的动静。
膘肉男已经松开了胳膊的劲儿,可是云生已经陷入了癫狂,眼神充红凝视着一处,紧紧的咬在那满是肥肉黝黑泛黄的胳膊上,不管膘肉男怎么甩动、殴打他都不松口。
“你tm给老子松嘴!!你个狗东西!!”
膘肉男的胳膊肉眼可见的变紫,接着开始溢血,他脸上的肥肉随着痛苦的表情狰狞的堆在一起,他咬着牙再次拦上脖子,带着云生的头往墙上用力的撞。
‘哐、哐、哐’
撞了不知道多少下,云生终于失去了意识,血液顺着他的脑袋缓缓下流,从发缝间渗到了脸上,像藤蔓一样在脸上蔓延开来。
膘肉男已经痛苦的满头是汗,他张着嘴大口喘着粗气,把胳膊从云生嘴里拽出来的时候,那块肉已经被咬掉了大半,在胳膊上摇摇欲坠,整个小臂糊的都是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云生的,都混在了一起。
黄刀和寸头在地上已经被打的蜷缩在一起,混乱中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