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事都想做到圆满,慧极必伤,过度的心理压力会活生生的将一个人折磨死。
于是她又将一天的时间掰成几天花,寻找最好的心理医生和诊所,甚至还找到了在国外最好的心理学专业。这所学校在英国,同时又有符合舒青晗情况的纯艺专业,坐在书房里,皑婵用笔在这所学校的名字上打了大大的一个圈。
转移股权的事情终于在舒青晗十五岁半的这一年解决,皑婵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放松下来。
其实她从十多年前就知道舒青晗想要做什么,她想竭尽所能地为她先铺出一小段路,也让她先少受一些苦。就算以后舒青晗没有心力再做这件事,也可以做到一辈子衣食无忧。
她联系了本家人梁希仁、王云,在交谈的时候,也同时在她们嘴里震惊的得知了一个非常惊险的消息,是她这一生下的最险最险的一步棋。
说到这里,老人的声音忽然停了。
舒青晗拧其眉,望着隐在黑暗中的人,“怎么了?棋和消息究竟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人的声音从房间一端响起:“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皑总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事情的真相,只有梁希仁和王云知道。”
这两个名字不断地出现,让舒青晗觉得非常非常的耳熟。她用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手背,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然后呢?”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皑婵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不少,又开始积极的忙这忙那,大家都以为她可以慢慢的好起来。
可由于这两年消耗了太多心力,皑婵最后还是没有撑到舒青晗过十七岁的生日。
“最后一场会议上,她已经坐不起来了。我们围在她的床边,听她说着你的好,听她恳求着我们千万要将她托付给我们的事情做好,听她说着即使不成,也一定要保住你的生命,”不知何时,讲述的老人已经哽咽,“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们,在她死后,我们有极大的可能会被架空于集团,但不论是谁来说,都不要转出手上的股权,那是她留给你的傍身的东西。”
“后来,她又告诉我们,如果有人想用暴力手段拿回股权,也不要和他们硬碰硬,给出去就好,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最重要。”
“舒道成找过我们很多次,威逼、利诱都有过,但我们谁都没有给出去,”她说,“小小姐,皑总真的,给你筹谋了很长的一条路,她用尽了自己的剩余时间去完成自己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只是想让你过得好。”
“我们知道,你背负了很多,这十多年,没有一天是能好好休息的,虽然我们没有再参与过集团的事情,但我们始终将你看在眼里。就当是,皑总借用我们的眼睛,看着你长大吧。”
“皑总的这几份股份转让书是在她去世前就拟好的,我们几个老骨头还在股东中有些人脉,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明天,或者您选择一个时间,您就是舒氏持股百分之三十的股东之一了。”
“我们知道,这离您的目标还有很远的距离。但剩下的,我们就没有办法再帮您了,”老人苦笑一声,“我们几个被架空得太久,消息早已不那么灵通了。”
舒青晗收起股权转让书,像是早知道这件事一样平静:“好,没关系。”
“小小姐,你先走吧,安全一些,”老人们说,“这是我们几个老骨头,能为你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把背包转到身后,迈了几步,几乎已经走到门旁。伸出手,却又缩了回来。
舒青晗转过身,冲着黑暗中的几人深深的鞠了个躬,“谢谢各位。这些年来,辛苦了。”
回应她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思绪回笼,她坐在书房里,摩挲着手里的七份股权转让书。
桌旁的手机几乎被打爆,杨忍冬、舒尔、杨茺蔚……
舒青晗干脆将手机关了机,站起来走到窗边,从棋盘的夹层中拿出了一小张发黄的纸。
知道他们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司被我抢走吗?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所牵挂、有所顾虑,所以不敢用自己为筹码去赌。但我不一样。我从十六岁开始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怕,我敢以我为饵,豁出去拼一拼。
我答应过舒鸿天,要从那个家里走出去,要走在阳光下。
其他的,我顺便也悄悄地在心里答应过了。
抢走他们的荣耀、他们的权势、他们的财富、他们的地位,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整个舒氏成为我的,让他们永生永世都待在监狱里,接受正义的处决。
让你、让奶奶、让小黑,可以甩掉执念,进入轮回。
而我,一个在十六岁时就只剩下空空躯壳的人,便再也没有什么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