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垃圾,”舒青晗冷冷的勾起一边嘴角,眼瞳漆黑如墨,“注定就只能通过欺负别人去满足你们那点微弱的优越感,真的是很没品的行为呢。”
“舒、舒青晗?”对面的两个人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你在说什么啊……”
舒青晗忽然倾身过去,用手极尽羞辱的拍了拍面前男生的脸,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寂静无声的教室,“我说的,没、错、吧?”
“……”
“刚才,谢谢你帮我。”
天台上,风声呼啸,女生微弱的声音隐在了风中,听的并不真切。
“什么?”
舒青晗捋了捋飘乱的裙子,眯起眼睛看她,“不好意思,没听清。”
“我说,谢谢你刚才帮我。”女生重复了一遍。
“嗯,没关系。”舒青晗很流利的应下来,微微颔首,转过头去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
“我叫柳月见。”女生在她身边轻轻说,“柳树的柳,月亮的月,看见的见。”
在听到与记名册上不一样的名字时,舒青晗脸上的神色也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瓶白色喷雾递给她,“你好,柳月见。这是治跌打损伤的药。我是舒青晗。”
从记忆的漩涡里抽离,舒青晗发现对面竟还没有挂断。
她出国那年,十六岁,到现在为止,正好十年。十年没见到过的朋友,现在过得如何了呢?
就一次,碰碰运气好了。
如果能碰到那个小小的、眼神却很坚韧的女生,或许,对舒青晗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考虑的怎么样了呢?”女人耐心的问道。
“……好啊,”舒青晗回答,“可以的,老师。”
“那就太好了,那就期待咱们的见面了,”班主任兴高采烈地说道,“再见,青晗。”
“再见。”
挂断电话,舒青晗把手机放到一边,探身打开了唱片机。
柳、月、见。
对于她,舒青晗总是有些不一样。可怜?新奇?应该兼有之吧。
毕竟,她是舒青晗二十余年里,为数不多能记住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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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很快就有人通知了舒青晗,她在IPAD上查看了自己的行程。空闲。
在去往学校的路上随便写了一篇发言稿,舒青晗就这样揣着这篇仓促之下的稿件,进入了清宁私立高中的礼堂。
当初因为柳月见的而带来的那场羞辱,她和班里几个比较出风头的人关系都一般。其他的人发现舒青晗来了,都觉得有些意外。
她随口敷衍着众人递过来的话头,穿过长长的过道,在礼堂的最前排坐下。
高中的几名校董和舒青晗相熟,见她来了,又是好一番寒暄。
很久没见的范瑾初也在。她坐在舒青晗旁边的位置上,身子吊儿郎当的往后仰着,连眼神都没给舒青晗一个,只不轻不重的哼了声。
舒青晗没搭理她的作怪,毕竟两个人一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她有点心不在焉,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回答着他们的问题,留心在大堂里寻找着疑似柳月见的人。
“在找谁?”
舒青晗拿起桌面上摆着的校友会资料随便翻了翻,果然发现了当时他们班的毕业照片。
她指着毕业照上最左端的那个身影,“这个女生,今天来了吗?”
“这是……”中年校董露出在记忆中艰难寻找着什么的神情。
“哦,”舒青晗将薄薄的资料册重新放回去,不咸不淡的说,“一个同学。”
终于轮到她上台,舒青晗捋着裙子,从座位上站起来。
随便写的稿子也差不多能配上用场,反正也没人听。在这里,是真正是为了与老同学沟通感情的很少很少,大多是来重新联络生意往来的。能搭上合作是最好,搭不上,也能混个脸熟。
念完,舒青晗侧步迈出演讲台,朝着台下微微鞠躬。
如雷般的掌声在台下响起,她刚要直起身子,身边却突然传来鞋跟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紧接着,一束花出现在了视线里。
班主任没有说安排献花活动啊。舒青晗讶异的侧过头去,发现一个陌生的长发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
不过,她的眉眼,有一些熟悉。
舒青晗直起身,接过女人手里的花,“谢谢。”
“……”
空旷的阶梯教室里,风顺着没有关严的窗户吹进来,将白色窗帘吹得一鼓一鼓,花香蔓延了整个屋子。
两个女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你好,青晗,”最终还是长发女人先说了话,她微笑着,“还记得我吗?”
舒青晗撑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