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队伍在第三日傍晚如期抵达了夙城。
当地官员安排了行馆,南宫千雪和暮夜随着司空行入住行馆休息。
几日舟车劳顿,南宫千雪在房内吃过晚饭后,点了香,准备早些休息。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南宫千雪脸上泛起笑意,她对这个敲门的力度和节奏已然熟悉。
放开声音打趣道:“暮将军晚上总敲女子的门可不太好。”
“我捉到一只鸟,你要不要看看?”门外传来暮夜淡漠又低柔的声音。
“鸟?”
南宫千雪念头一动,快速起身打开了房门。
暮夜一身墨色持剑站在门外,如黑夜的幽潭坦然又专注地望着她。
倒是一股热气在南宫千雪的身上升腾起来,脸上瞬间飞起红晕,眼睛尴尬地朝四周瞟动:“在哪儿呢?”
暮夜看着她装腔作势的模样,嘴角微动,随后旋身而上,不一会儿又落下,手里拎着已经“僵”了的喜鹊。
喜鹊被点了穴道说不出话,眼睛里蓄满了委屈,向南宫千雪求救。
“啊,暮夜哥哥,你为何点了喜鹊的穴道,她得罪你了吗?”南宫千雪瞪大了灵眸,指了指喜鹊。
暮夜轻轻将喜鹊向前推了一下,顺势解了她的穴道:“告诉她以后别翻墙走瓦,下一次难保不会伤了她。”
何意?
还未等南宫千雪反应过来,人已经融入黑夜,纵身离去了。
“什么人啊,他自己翻墙走瓦就行。”喜鹊揉着肩膀,满脸不服。
“发生了什么?”南宫千雪还未搞清楚状况。
“你花钱雇他了?”喜鹊发问。
“没有啊!”南宫千雪迷惑地摇摇头。
“我就是寻着踪迹过来找你,刚翻上屋顶就被他偷袭了,千雪小姐,你要小心,他怎么还监视起你来了?”喜鹊略带“报复”地倒出自己的想法。
南宫千雪瞬间明了,暮夜是在她的居所周边巡守,正好碰到了有门不走的喜鹊,险些把她当做居心不良的刺客杀手了。
暖流涌上心头,可瞬间又失落。
这样的真情相待又能持续多久呢?
“小姐,千雪小姐?……”
喜鹊连唤了几声,南宫千雪才回过神来,慌忙把她拉进屋里。
二人回了屋里,南宫千雪将一个锦盒推到喜鹊:“里面是信物,把人带到夙城。”
“是。”喜鹊将锦盒收入怀中,不放心又嘱咐道:“千雪小姐还是小心为上,对人不要太过信任。”
南宫千雪目光凝滞了一瞬,随即应道:“嗯。”
“还有,那边进展顺利,交代说不要冒险,必要时可以先回家再从长计议。”喜鹊传达了讯息。
“这枚诱饵已经投入多时,鱼都来了,怎么能退呢?”
南宫千雪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看着上下浮动的茶叶,水已经不平静了。
离那个答案越近就越危险,但既然决定做了,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
第二日一早,南宫千雪同司空行告别。
“已经入境大雍,我还要继续游历寻人,后面的路就不和王爷同行了。”
司空行道:“好,那便就此别过,还要再次谢过千雪姑娘对小女的仗义相助,日后来王城,必要告知于我,容我再好好招待一番。”
“好!”南宫千雪弯起灵眸,干脆回道。
转身又对暮夜道:“喜鹊带来消息,靳玲珑已经不在王城了,他说若你能在九月二十之前赶到玲珑堡,那便去玲珑堡,如若不能,就去义剑山庄找他和靳堡主。”
“所以你也要同我分道扬镳了吗?”暮夜幽眸透冷,语气中流露不满。
“你不着急拿赏金吗?”南宫千雪反问道。
“没有你我拿不到全部赏金。”暮夜淡淡回道。
“哦,原来我是你的生意。”南宫千雪作恍然状。
“你很重要。”暮夜加重语气。
“那我人就在这了,你带我去领赏金吧,现在出发说不定九月二十前能到。”
“不急,反正靳玲珑的爹已经躺了那么久了,再多躺几天也无妨。”
暮夜这番话让南宫千雪震惊,他居然都开始毒舌起人来了。
司空行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识趣地道:“看来暮公子也不会同行了,那便与两位就此别过,我即刻出发回王城复命。”
司空行率使节团走后,行馆只剩下南宫千雪和暮夜,司空行已经做了交代,让当地官员好生招待,她们想住多久都行。
“你……”
“又找到了什么分道扬镳的理由。”暮夜闭目坐在椅子上漠声道。
“有一个不花钱的赏金猎人做保镖,我自然愿意,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去街上转转。”南宫千雪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