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何,又嫁给了国主。”凛王艰难地问出这句话,他知道马上就要触及那个答案了。
,“是我。”横崎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额前乱发,“我不可能忍受那样一个阴险诡谲之人踩着我上位,我本以为将古月门灭门的真实缘由告知灵姬,她倾尽一切地向他复仇,以此让他的路走的不那么顺畅,或许在某些境遇之下,依旧要回归我门下臣服于我,受我摆布,或者被逼急了杀了那个女人,让他尝尝在欲望与感情之中挣扎的滋味也未尝不痛快。可那个女人也是傻子,她竟然不相信我所说的,被他摆弄的团团转,甘愿为他保守过往秘密,与他一起给父王炼蛊,为他换取权势地位。”
“后来我便借用灵阙樽传言,告知父王她是位守樽者,她生下的孩子是炼化灵阙樽的绝佳选择,便谏言让她入后宫,生下孩子为国所用。”
凛王面色寒青,浑身颤抖不能自抑,他已经有意识地在控制自己了,可没想到当□□的真相摆在眼前,那一字一句竟宛若锥子刺骨一般疼痛难忍。
娄关将军看他如此,自然暴怒,转身便要去杀横崎,他也早就听不下去了。
凛王一把拉住舅舅的衣袖,死死攥住,努力克制身体的颤抖:“说下去。”
“我以为他会因此方寸大乱,会因此痛不欲生,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心肠阴狠歹毒远超我的想象,他竟然编了一套说辞让灵姬相信他如此努力赢得圣心是为了保护蛊宗其他人士不被残害,而她为了人间大义能够抓住这次机会走到国主身侧去劝说或许更加有效,当然,他假惺惺地不舍爱人又挣扎于大义的痛苦状也打动了灵姬,灵姬最终心甘情愿地入了后宫。我也是后来才想到,或许,我随便编出的借口,却真的让他想明白了什么。”横崎抬眼看向凛王。
阿刹接过话头:“他自己不具备与万蛊之王合体的资格,而灵阙樽需要守樽者之血的供养,那么说明两者或者说是三者之间必然因存在某种关系而和谐共生,或许这也是灵阙樽成功炼化并且存活的关键之处,他想到这一层,自然也就想到了血脉传承,他便生出了让鸢灵的孩子成为献祭者的狠毒心思。”
“没错!正如你所说,那孩子…”横崎停顿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口中的那孩子此刻便在自己眼前,“那孩子刚半岁的时候,他便假借帮孩子诊病,骗灵姬把孩子交给了他,或许他确实没有掌握灵阙樽的炼化之法,或许那孩子还太小他太心急了,总之,孩子送还给灵姬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灵姬彻底疯狂了,她把自己和孩子关在这座宫殿里月余,那孩子居然又活了,众人都吓坏了,宫中谣言四起说她是妖孽化身,父王见事态严峻便下令将她和孩子幽闭在了这里,我为了弄清此中缘由也启动了许多耳目打探,才知道她是用了一种蛊术延续了那孩子的性命。后来某个契机之下,我又得知,这一切进展顺利,除了我一步一步在父王处推动此事,竟然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对父王说,等祭蚜幼体在那孩子体内逐渐成熟之后,便可取出为父王所用,让其长生不老。至此,我才终于明白了,灵阙樽之于蛊军在父皇那里不过就是锦上添花,而长生不老才是真正打动他的原因。”
“这个屋子里有一间暗室。”横崎抬手指了指,“原本是方便已经成为国主姬妾的灵姬炼蛊所用,后来也成了她的囚牢,或许是灵姬大彻大悟了,她始终没有屈服,没有交出灵阙樽的炼化之法,这一点,这个女人比我的傻妹妹值得敬佩。后来在她百般哀求之下递出了两封绝笔,一封是给横黛父亲的,一封是给他的。”
“给我父王的?难道是托孤。”横黛先是疑问,又迅速反应过来。
“是,这偌大的王宫里,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她的人,你父亲颇有仁厚之名,我想她也是赌了一把,赌他念手足之情能保住这个幼弟的性命,事实证明他确实那么做了。我的人截获了那封送往影山的书信,信中字字泣血让我都忍不住动容,她劝他能够迷途知返,为了结束掉他的妄念会身死明志。”
“原来那封信不是给国主的。”南宫千雪心头一凛,喃喃自语。
“当然她并没有等到回音,三日之后,横黛父亲派人接收了孩子,她就在这座宫殿里自焚了。”横崎看向凛王,凛王眼色沉痛,咬牙切齿:“说。”
“灵姬死了孩子的利用价值自然也就没有了,横黛的父亲在父王面前极力保全,而他,我想他定是不死心,竟也全力保全那个孩子。我自然不肯让他如意,集结了一众大臣力荐处死,可最后父王还是放过了他,并将孩子交给了宫外灵姬的哥哥抚养,也就是今日的娄关将军,父王将荆棘山及周遭地界封给那孩子,我曾无数次派杀手去处理却因影山的插手和娄关将军的搏命保护都无功而返,后来横黛父亲即位,对他的保护就更加多了,娄关将军的势力也越来越大,便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你为什么非杀我不可?怕我跟你争位?怕我向你复仇?”凛王眼中泛血。
“争位?复仇?我从没因为这些把你放在眼里,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