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送给了炼蛊的术士。”
提起妹妹,娄关将军语气不免也柔软起来,前尘往事涌上心头,言语中竟也泛起酸楚。
“我顾不得回营参报,一路追踪而去,奈何线索渺茫,追了两天两夜也没找到踪迹,待我回营便受到了严厉的刑罚,最后首领念我兄妹情深动了恻隐之心,许我半月假在外寻妹,我一路向西朝着蛊宗各派聚集之地而去,吃了很多苦,杀了很多人,最终也终于找到了那个带走妹妹的术士,他为了巴结蛊宗正统,已经将妹妹献给了古月门,去做了灵阙樽的守樽者。”
娄关将军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阿刹,仿佛想从同为守樽者的她身上寻找到妹妹的一丝痕迹。
“那时我还不知道灵阙樽是什么,只知道它像是天下炼蛊修术者的图腾一般,被视作圣物敬仰。可我并不在乎那些,我只想见灵儿,可凭我当时的本事,我能活着拜门已经算是侥幸,到了古月山门,就只剩一口气了。后来我被古月门人救治,也见到了妹妹,我想带走她,可她却说她愿意留下,一是实在不想再去给人做婢女,也不愿意拖累于我,而且她对炼蛊之术颇感兴趣,也有天赋,大宗师伏古天寂愿意收她为徒。虽然我万般不舍,可那确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了。”
“鸢灵师姑为人最是温和宁静,我入门时年纪很小,很多人事都记不清了,可却最记得与她的相处。”阿刹回忆道。
“后来如何,母亲为什么会进宫?”凛王心急,母亲身世如此凄苦,好不容易获得安静生活,却为何又踏入了诡谲虚伪的王庭。
“后来我们就各自生活,在古月门中她再不用受到囚牢般的管束,可以自由与我通信讲述她的生活,我也逐渐放心,安心在军中建功立业,后来我因屡立战功成了一关统帅,被封娄关将军。灵儿也少女初长成,信里也逐渐多了一个人的影子,她似乎对他很是倾慕,言语之间都是欢喜。”
“是钟离先生?”横黛问道。
“她称他为阿翼。”
“没错,就是老头子,我在他的屋子里见过一个刻着翼字的竹匣和一些书信。”钟离公子推门而入,接了一句。
“钟离,怎么样?”横黛急着知道横崎的态度,赶紧询问。
“她自然会来,她还有别的办法吗?”钟离公子得意地道。
钟离公子面带讽刺之色转头对娄关将军道:“这些事情,您真该当着老头子面讲,我看他如何厚着脸皮听下去,一个骗了妹妹又骗哥哥的天下无耻之极的大骗子。”
娄关将军没怎么见过钟离公子,只知道钟离家这孩子早就离家叛族,与他的父亲水火不容。
”钟离,不要打断,让娄关将军说下去。”横黛提醒道,钟离公子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后来,妹妹来信说大宗师伏古天寂身灭了,她要去迭迷谷为他守墓,我便抽了时间去看她,便也是在那时见到了这位姑娘。”娄关将军指了指阿刹。
“那时我也才刚入门没多久,我父母本就是炼蛊之人,那时师公知道自己即将身灭,便命已经准备接替献祭的大弟子,也就是我师傅炎天弥尽快寻到守樽者,我父母知道我是符合条件的人选之后,欣然让我拜师入山。我师傅炎天弥天赋造诣极高,但性格孤僻,一生正式收入门下的弟子只有五人,但他却与化名为北翼来古月门修术的钟离家公子颇为投缘,两人同对蛊术有极高的天赋和见解,常常一拍即合,心意相通,他也便视北翼为知己。”
“看来是个惯犯,惯会骗人感情。”钟离公子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厌恶之色满溢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