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城。七月流火。
“咕咕...嘎嘎....”孤鸟嘶鸣,暗夜凄风,风卷着被遗落在街头的竹筐奔走,沙石瓦砾之声,清晰入耳,极少人家门前还亮着的灯笼在风中狂乱摇曳,刚入夜街上便看不到半个人影,而周围的房屋也未透出半点烛火,这里仿佛像一座枯城,冷寂的吓人。
黑夜中一双眼睛睁得浑圆,紧张地四处看着。
南宫千雪一向胆小怕黑,这种情境不禁让她后背一阵发麻,攥了一手心的汗。
早知道路上就不应该贪玩,她暗自埋怨自己,喜鹊要明天一早才能来这里跟自己汇合,当务之急得赶紧找到一个落脚处。
可这座城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刚入夜街上就一个人都没有了,而且各家都不点亮烛火,算下时间中元节也还未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哐当”南宫千雪不小心绊到了一只木桶,磕得脚腕生疼,她扶着脚腕搓揉着,看了看四周,这黑漆漆的,客栈到底在哪儿呢?
不行,不能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了,这街上恐也见不着什么人了,不如敲敲门打听一下。
南宫千雪盘算着便起身挑了一家门口还亮着灯笼的人家,正想敲门,忽然街上传来了一阵“哒哒”“塔塔”地声音,由远及近,她心中一阵发毛,紧紧抓着自己的小包袱依靠在门旁的墙壁上,不敢发出声响。
不会吧?不会这么倒霉碰到鬼了吧,南宫千雪心里暗自叫衰,眼睛睁得更大了,一眨都不敢眨。
“哒哒”“哒哒”声音更近了,还伴随着隐隐约约地说话声,仿佛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着,声音中充满了悲戚。
“谁来救救,救救我的儿..." "在哪儿?”“鬼,抓走了..."
说话声逐渐清晰了,“人”几乎就要到了南宫千雪的面前,她死命睁着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
“哎呦~”忽然一声惊呼,那“人”也绊倒在了木桶上,这着实是人无疑了。
南宫千雪心下松了一口气,定睛望去,那在地上摸索着的笨拙身影竟是一位老婆婆。
她赶紧跑了出去,将老婆婆从地上扶了起来,“婆婆,天黑了,您怎么不回家。”
“啊?天黑了?”老婆婆伸出双手在面前划了一划,原来,这竟是一位瞎婆婆。
“是呀,街上都没有人了。”南宫千雪将她搀扶到一边,又踢走了一干阻碍之物。
“啊,不行啊,他们又要来抓人了,我不能回家啊,我要找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不见啦 ,我要...我要去找他啊!”老婆婆神叨叨地说着,似乎脑子出了些问题,南宫千雪本想向她询问哪里有客栈可以投宿呢,看来是泡汤了。
那婆婆抓过南宫千雪帮她拾起来的竹棍,一把推开南宫千雪,心急地向前摸索去,她那双小脚本就不稳,这样一疾步走起来,整个人都在摇晃着。
“喂,婆婆,您快回家吧,外面危险啊!”南宫千雪担心地注视着老婆婆离开,直到那“哒哒”地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暗夜的街头。
抬头看去,街上仅剩的几盏灯笼又被吹熄了一半,再耽误下去灯笼怕是要都灭了,还是赶紧找落脚处吧,她心里想着,起步向前走去。
“锦客居。”南宫千雪念着牌子上的名字,想来是客栈无疑,这条街上的最后一家了。
锦客居也不例外,依旧是门窗紧闭,烛火不亮,她走近大门,抬手敲了敲,无人应答,又敲了敲,一阵窸窣地声音传来,想来是有人听见了。
“谁?”一个戒备地声音传来。
“老板,我是来投宿的。”南宫千雪答道。
屋内的人似乎犹豫了一阵,开口道:“客满了,去别处吧!”
“喂,老板,麻烦帮帮忙,街上店都关门,我敲了几家都没人应,什么样的房间都可以的。”她着急地拍了拍门。
屋内一片沉寂,南宫千雪又待了片刻,无人来开门,只得落寞离开。
“这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古怪呢?看来今天要露宿街头了。”她虽然恼火,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即将流浪街头的命运。
南宫千雪想要找一个破庙或者废弃地房屋落脚,这样只少能遮挡点风雨。
不知不觉,离街区已有一段距离,恍然抬头,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处宅子。
半开地大门随风发出沉重地“吱吱”声,门额上的牌匾歪斜地挂着,借着月光看去,上面纵横交错着厚厚地蜘蛛网,牌匾上写着“天问山庄”几个大字,字上的金漆颜色都褪了,四周也被腐蚀地掉了木屑,一看便有些年头了。
南宫千雪顺着门缝望进去,这宅子内院倒是宽广,但是里面生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几乎分辨不出哪里是路,前厅房屋后面矗立着一座楼宇,暗夜之中看去有些阴森。
她踌躇着不敢迈步,生怕那草丛间突然窜出什么东西。
忽然一阵若隐若现地琴音从楼宇后面传出,如游丝般轻缓,这暗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