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千雪从怀中取出一支半臂长短的白玉短笛,又将萧玦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双手持笛,放在唇边,缓缓吹起.....
“蚩云,什么声音?”笛声悠扬婉转,飘落大殿,钟离公子闻声问道。
“是那个小丫头。”失了左手的杀手答道。
“她倒是有雅兴。”钟离公子轻笑一声,“那小子如何了?”
“刚才她们说了一阵话,现在那小子估计又撑不住了,食脑虫虽然威力受阻,但他一个不会武功之人毕竟撑不了多久。”蚩云阴声道。
“好,继续盯着她们。”
“是。”
“千雪,我的头好疼。 ”萧玦缓缓地睁开眼睛,声音似有似无,但每一字都能发出正确的音了。
食脑虫已经进一步侵蚀了,看来时机就要到了。
“千雪,你这短笛我好像见过,对了,小时候我见我二叔有过一支差不多的,他天天带在身上,珍爱至极,叫什么名字来着?”萧玦努力地回想着,南宫千雪目光一滞。
“萧玦,听着我的笛声,你回想一下最快乐的事情。”南宫千雪继续吹响笛子。
“好,我最快乐时候就是小时候,那时候爹娘、爷爷都在,二叔还没有这么严厉,经常带我玩耍,可是....”话到此处,萧玦声音变得哽咽了,声音充满了感伤,“可是他们都不在了,二叔也变了,我知道他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活得如同笼中的鸟,我好不开心。不过,这次离家虽然经历了很多磨难,但是索性认识了你们,我好开心,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妓院.....嗯?我们是怎么进的妓院,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呢?怎么回事..怎么?”
“是我发现了狗洞,你先是不肯爬,但后来发现没办法,就还是从狗洞爬过去了。”南宫千雪放下玉笛提醒道。
“哦,对对,呵呵,是这样的。千雪,我从前有很多事情冒犯了你,你不要在意,经过了这些日子,我已经把你当做很重要的朋友了,你当我是朋友吗?”萧玦问道。
朋友?她不曾有过,也不懂真正的朋友该是什么样的。爷爷说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虚情假意,人心最难辨,往往离你最近的人害你最深。
萧玦见她不回应,又问了一遍,她茫然地点了点头。
萧玦开心地笑起来,布满血色地眼中流露出一丝孩子般地纯真,但瞬间又黯淡了下去:“千雪,我知道我就快死了,如果我死了,你把我带回我的家好吗?如果我的块头太大不好带,你就把我腰间的弯月胡玉带给我二叔,我咳咳咳.....”
萧玦剧烈地咳嗽起来,南宫千雪直觉得眼睛和鼻子之间有一股难以抑制地酸涩:“你不会死,相信我。”
“好,我相.....啊...哇..."一口鲜血从萧玦口中喷薄而出。
时候到了。
南宫千雪推直萧玦后背,用双指点住萧玦头顶百会穴,由轻缓至重压,萧玦地七窍隐隐泛出雾气。
片刻之后,南宫千雪化指为掌,全力一推,萧玦骤然一口血喷出,但这一次,冰上落着的是一滩黑色,黑血中还涌动着食脑虫。
“成功了。”南宫千雪收回手掌,欣喜万分,她拭了拭额上汗珠,将萧玦放平在冰面上,又取下发间银簪,对准手腕轻轻一划,血涌出来。
她将手腕附在萧玦嘴上,让血流进他的口中。
所有的步骤完成之后,她也伏在了冰床之上稍作休息,腕间伤口已从萧玦身上扯了块布包扎好。
南宫千雪迷迷糊糊地打起盹,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惊醒,回头一看萧玦依旧未醒,拨开 眼皮瞧了瞧,血色已然褪去。
这冰室非极寒,且自己从小便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自然不怕,但萧玦就不一样了,怕是再这样冻下去,食脑虫好了,又会冻出病了。
她决定叫醒萧玦,便用手去拉他,这一拉却发现他的手是温热的,如在常室。
这怎么可能?她拾起萧玦左手,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间,脉搏也跳得十分有力,且有一股纯阳真气护着他的心脉。
又不知过了多久,千雪迷迷糊糊睁开双目,眼前不到一尺竟然挂着萧玦笑嘻嘻地面孔,着实吓了一跳。
“醒就醒了,干嘛吓人?”南宫千雪一巴掌推开眼前的大脸。
萧玦依旧挂着一脸笑意,一下扑了上来,将她牢牢抱住,说抱不太准确,说“锁住”更贴切些。
“千雪,救命之恩,来日必报。”
“你先松开我呀,我快要被你勒断气啦。”在南宫千雪的抗议下,萧玦松开了手,但是脸上依旧溢满了难以抑制地欢喜。
“不用谢我,你遇险因我而起,我只不过不想欠你人情而已。”南宫千雪道。
“你这丫头,刚才还说把我当朋友呢,现在就翻脸不认啦?”萧玦假装生气道。
“我怎么翻脸了?”南宫千雪不解。
“朋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