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管家将事情一一分派下去,府里的人都张罗开来,李老爷叫了两三个丫头在房内照看夫人,又命人将东里老头和南宫千雪安排在客房休息。
“东里爷爷,我可是为了你的酒钱才留下的。”
“你这丫头倒是守承诺。”东里老头赞许道。
“爷爷说守承诺不见得是好事,有时会自伤,不如跟随心意我行我素的好。”南宫千雪灵眸微转,俏皮说道。
“这话倒没错。”东里老头点点头又往喉中倒了一口酒。
“东里爷爷,酒喝多会伤身,我爷爷从不喝酒。”南宫千雪关心到。
东里老头用手顺了顺自己的眉毛:“你爷爷倒是怪人,俗话说一醉解千愁,酒是好东西,喝酒会伤身,不喝会伤心。”
南宫千雪似乎不太懂,索性不再理他。
“东里爷爷,我有点饿了,我出去找点吃的。”南宫千雪扶着微微作响地肚子说道。
“好,去吧!”东里老头看也没看她,他的眼里只有酒。
南宫千雪出门后,忽然一阵穿堂风吹过,房梁上传来微弱地金属声响,几乎不被察觉,东里老头回头看了眼房梁,轻哼了一声:“大白天的就出来溜达,定是只硕鼠。”
客房地处李府偏院,虽然不似正院富丽奢华,但亭台回廊、雕栏玉砌也是极为讲究。
南宫千雪绕过一条回廊,左右观着风景,忽感背后一阵窸窣,猛然回头,却四下无人。
打从房间出来,南宫千雪便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此时更是心生疑窦,不觉加快了脚步。
“哎呦,姑娘当心!”南宫千雪疾步向前走着和迎面走来的婆子撞到了一起。
“大娘您没事吧?”南宫千雪赶紧扶住手里端着点心的婆子。
“没事没事,姑娘这急急忙忙的去哪里?”婆子稳了稳步子问道。
“我有些饿了想去找点吃的。”南宫千雪爽快地答道。
“那正好了,老爷说晚饭还要再等个把时辰,怕两位贵客忙了一天肚子饿,命我来给二位端些点心先垫垫。”婆子温声道。
“那多谢您了,我这肚子闹腾半天了,您就给我吧,我自己拿回去就行了。”
那婆子见南宫千雪生的灵巧可爱,不觉也喜形于色,笑呵呵地把盘子递给了她。
千雪拿了点心返回房中,见东里老头还坐在桌前,不知道哪里找来了纸笔,正闲散地写画着一些‘鬼画符’似的东西。
“东里爷爷您这是画的什么呀?”南宫千雪左右来回调换着方向看着东里老头画的东西,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这屋里有老鼠,我来写个符咒驱散它。”东里老头拎起画纸上下左右地吹干墨迹。
南宫千雪拿起一块点心,一边吃着一边思索着刚才的事情。
“东里爷爷我跟你说件事情,刚才我发现......”南宫千雪话到一半,忽见东里老头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作声,自己则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累了一天了,晚上吃过饭,就早些休息吧,只是这屋子里有老鼠。”东里老头说话的声音很大,他好像是在跟南宫千雪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说给谁听。
南宫千雪感到有些反常,刚想询问,却见东里老头偷偷将他刚才写画的纸张塞到了自己手中。
南宫千雪在桌下偷偷打开纸张,一堆乱画的下面写着极小的三个字“月正逃”。
傍晚时分,李老爷派人来请“凤神医”指点夫人药浴,一切妥当之后,大家方才入席开饭。
席间李老爷万般感谢,恭恭敬敬地将千金酬金送给了南宫千雪,得知东里老头爱酒,又命人抬了几坛陈年佳酿到他的驴车上,东里老头自然乐得脸都开花了。
夜色如幕,繁星绕月。
晚饭过后,南宫千雪和东里老头各自回了房间,洗漱过后便吹灯休息了。
李府偏院本就人疏,入夜之后便无人走动了,夜色静谧之下只剩下一些蝉鸣声。
屋顶上悄然略过的身影如蜻蜓点水一般,屋檐上栖下的鸟儿半分也未被惊扰,熟睡着发出咕噜咕噜地声音。
胧月越过正空,“吱呦”一间房门被打开了,暗夜中走出一个黑影,怀里抱着个东西,出门后左右瞧着,似十分谨慎。
黑影矮着身子溜到另一间房门前轻轻叩门“笃笃笃”,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人,暗夜中两人蹑手蹑脚地绕过庭廊,直奔李府后门。
黑夜中行走的二人正是东里老头和南宫千雪,两人不知缘何被人盯上了,只得相约半夜逃亡。
两人行至后院,突然一个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两人心头皆是一紧,再看东里老头怀里已空空如也,掉的正是晚饭间李老爷赠送的千金酬金。
屋顶一阵猎猎之风掠过,屋檐瞬间飞鸟四散,两名黑衣人如疾风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