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荒野,四处劲风,荒野骄阳之下,行着一个孤身少女。
爷爷说,这世上之事不能尽善,这世上之人不能尽信。
南宫千雪擦着脸上的汗珠,此刻对这句话颇有体会,方才那个独眼金牙拿了她一颗东珠,却把她指到了这四处不见人烟的地方。
南宫千雪将手搭在眉头上看去,不远处似乎有些烟火。
荒凉地商道之上,不知何人开了一家茶点铺,铺子颇为简易,只有几个草亭子,一处蒸煮茶点的锅灶,和几张掉了朱漆的桌凳,除此之外方圆十里再无人烟。
“咣当”一个包袱被丢在了桌子上,“什么天气啊,怎么这么热!”
包袱的主人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一身红衣,肤如凝脂,秀发如瀑,梳着简单的发髻并未有过多装饰。
红衣姑娘正是被独眼金牙坑走一颗东珠的南宫千雪。
店小二见有客人赶紧颠了过去:“姑娘来点......什.....啊......么?”
话到一半,南宫千雪从袖臂之下展出半侧眉目,店小二的下巴瞬间就像被人扯住了一样,半吊着合拢不上。
衣袖落下,露出了一张清丽无双地脸,玉脂般地脸蛋,目如莹雪,眼神中透着些许童真和机敏,嘴角微翘,唇似桃花,齿白如贝。
店小二呆呆地吞了吞口水。
“喂,小二哥儿。”南宫千雪唤了一声,店小二方回过神来,收起掉在地上的下巴,尴尬地使劲擦着桌子。
店小二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道:“姑、姑娘,你要点、点什么?”
“天太热了,有没有可以解热的东西。”南宫千雪拭着额头。
“有,小店有清热解暑的大碗凉茶,还有薄皮大馅的精肉包子。”店小二立马元气提了起来。
“好,那就一样给我来一份。”南宫千雪爽快地说道。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茶铺内的客人忍不住纷纷侧目,能在这荒野之中见到如此绝色美女实属难得,况且还是孤身一人的美女。
南宫千雪倒是毫不在意,旁若无人的大快朵颐起来。
“听说十里之外的莫州城里,首富李员外正在云台酒楼发重金悬赏令。”一位腰间别着双头玄铁短棒的彪形大汉粗着嗓子道。
“哦?所为何事?”坐在旁边地瘦高刀客问道。
“他夫人得了怪病,命在旦夕,诚邀江湖八方名医过府问诊。这事我等武夫插不上手,正是齐先生本行啊!”彪形大汉朝邻桌的儒衫长须老者抱了抱拳。
儒衫长须老者面带笑意地抚了抚他的长须:“自然要去瞧瞧。”
“可是传闻中“身无金,不入楼”的那个云台酒楼?”南宫千雪朗声问道。
“是啊,姑娘也是为这悬赏令而来?”彪形大汉回身答道。
“不,我只是找这楼而已。”南宫千雪摇摇头,拾起了茶碗。
“小猴子,给我加酒,加酒!”
正当众人议论着云台酒楼,茶铺的角落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一个白发老人从一堆杂乱中钻了出来,着实惊了众人。
乍一看这老人满头银发,长眉过鬓,精神抖擞,气血充盈,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韵味。
再往下看,这仙风道骨的韵味恐就所剩无几了,倒生出一些寒酸邋遢,青色短衣的肩膀上打着两块补丁,手中持着一个酒葫芦,脚穿着一双布鞋,鞋子左脚大脚趾破了个大洞。
“哎呦喂,您老都快期颐之年了,怎的还如此气足。您这酒钱可欠了不少,再不结账我们这小店可供不起了。”店小二不情愿地递上一壶酒。
“胡说,不过耄耋何来期颐,你这猴子,酒钱少不了你的。”白发老人一脸醉意,拿着酒葫芦敲了敲店小二的头。
“小二哥儿,我吃好了。”南宫千雪跟店小二招呼了一声,店小二赶紧颠儿过去,见桌上的笼屉已被一扫而空,不禁发出赞叹:“姑娘,好胃口啊!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嘿嘿,姑娘,那你还要别的吗?不要就结下账吧。”
“好!”
南宫千雪一把抓起之前丢在桌上的包袱,叮叮当当地翻了半晌,终于掏出了一个钱袋。
打开钱袋,拿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又指了指角落里的白发老人:“那个爷爷的酒钱我也给了,可够吗?”
“够够够。”店小二点头如捣蒜。
“小二儿哥,莫州怎么走?”南宫千雪刚才被独眼金牙指偏了路,现在不知方位。
店小二抬手一指:“沿着这条商道走上五里,再翻过一座山,再往东南走五里就到了。”
南宫千雪谢过店小二,出了茶铺没多久,之前茶铺中遇到的瘦高刀客便骑马赶了上来。
“姑娘去莫州,不如在下带你一程如何?”瘦高刀客呲着一口黄牙道。
南宫千雪看了看他,用力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