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崔惩回来得很及时,杜策的预判也相对精准,但这场夜战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镇远军两万余人的大军近乎全军覆没,但同时池西军也没剩下几个活人。
算上上一轮战死沙场的四万兵马,镇远军已经折损近六七成。
可大致估计敌军竟然还有两万兵力可以调配。
这样下去,战败城失的结局几乎无法避免。
而截至目前,宋荔等人也没能再找到其他玩家。
五人愁眉苦脸地坐在桌前,企图寻找解决之法。
“我们还能向镇远侯或者京城请求兵力支援吗?”狄忠问道。
“已经派人快马送信去青州和朝廷,即使同意增援,一时间恐怕兵力难以为继。”杜策回答道。
他继续说,“按照眼前的形势,池西军很有可能补刀。按照现有兵马数量,如果双方全部投入对战,他们几乎稳赢。”
崔惩沉默片刻,发话道:“来人,去请郡守来,并请景州主簿一起来。”
“是。”门外的副官应道。
“你准备……”宋荔回味过来崔惩话里的含义。
“征兵,目前只有这一种办法可解燃眉之急。”崔惩说道,话语沉重。
过了一会儿,郡守与主簿被引入将军府,坐在堂前。
“不知大将军,所为何事?”郡守的鬓角汗涔涔的,显然也清楚当前形势。
可是迫于崔惩的官职高于郡守一级,也不敢正面相争。
“不知景州城中,除了老弱病残者,壮年男子还有多少?”崔惩问道。
“将军可是要征民兵?”郡守瞪大了眼睛。
“正是。”
“万万不可,将军!景州本就是小城,若是将青壮男子都充作士兵,即使胜了,景州也再无喘息机会。”郡守痛心疾首。
“还有多少人?”崔惩仍然坚持。
他知道征兵对这座濒临衰败的城市影响有多大,但不战,可能面临全城遭屠。
更何况这只是个虚拟游戏,活着的人是有他们几个。
崔惩等人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这……”郡守看向下首的主簿。
“报将军,景州偏远,地广人稀,城中老人孩子居多,现下城中壮年男子……不足五万人。”主簿颤抖说道。
“五万人。”崔惩重复了一便,看向杜策。
杜策微微点头。
“将军!”郡守嘶声力竭。
“郡守放心,我自会斟酌。”崔惩宽慰道。
送走了郡守和主簿,五人又关起门来密谋。
“杜策,我们最少还需要多少士兵才能堵住缺口。”崔惩问,“按照能与池西战力相当为计。”
“按照池西两万兵马计算,我们至少需要四万军士。除去现有的3.2万将士,还需八千人。”杜策分析道。
众人刚想松一口气,杜策又说:
“可如果收编普通百姓,没有经过训练,可能需要两倍人数,也就是一万六千人。”
宋荔的表情凝重,她虽然预估到需要征兵的人数众多,但也没想到竟然也需要全城三分之一的壮丁。
崔惩沉吟片刻,说道:“事不宜迟,拟文书,征兵。”
大清早,征兵文书火速被张贴在城内大大小小的告示栏上。
城里的男女老少纷纷围着告示栏讨论不停。
这些天,城里匆匆跑过的士兵、半夜响起的炮声无不显示着形势的紧张。
百姓们每天都在为此惶恐,连无渊公子的轶事都索然无味了。
“这场仗,我看着是必输无疑,奉劝大家不要赴死。”人群里,一个矮胖的男人说道。
“是啊,哪有自己打不过,还要百姓送死的!”
“可若是城破,我们都得变成俘虏吧!”
“那是镇远军没用,说什么战无不胜,我看都是骗人的。”
“难道我们不能投降吗?直接投降大家都不用死。”
舆论越来越发酵,百姓们怨声载道。
崔惩、杜策和张有为在城楼上远远的看着,却没有任何办法。
一旦游戏失败,所有玩家都会化为乌有。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大丈夫顶天立地,若不能保家卫国,白活一世。我报名!”
从人群里走出一个人,这人穿着一身半旧的藏青色短衣,袖子翻到手肘处,腰上系着一块灰兮兮的围裙。
他的脚步有些跛,显然腿上曾经受过伤。
众人为他让出了一条路,他一瘸一拐得往征兵处走去。
“老孙头,你都上阵了,我当然不能落下。”一道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一个壮实的男人也行人群中走出,一只手搭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