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奇怪世界里发现不止她一个“被困者”的庆幸包充盈满心,她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恨不能立刻走过去问问清楚。
“莲子、阿翠、晓丹、锦桑,负责前院茶水、书房打扫、前院厢房打扫……”
莲子的手肘悄悄支了一下。
宋荔忽然回过神,在这个世界她还有一个身份——婢女阿翠。
孙管事布置完任务,甩甩手又回到了屋里,躺在了吱呀作响的藤椅上。
乌泱泱的仆从婢女四下散去。
宋荔还站在原地,她盘算着要跟上那个叫罗罗威的人求援。
显然和她想法相似的人,不止一个。
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的庭院里,还站着6个人,脚尖前方的地面上都映射着各自的标记。
他们互相打量着,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院内主屋里的孙管事咳嗽了几声。
此地不宜久留。
这时,一个身着短打褂子,脚踩黑靴的高大男人压低声音道,“今晚下值后,亥时……9点,前院后厨柴房。”随即,闪身离开。
几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也各自散去。
宋荔拖着站久了酸麻的脚,一瘸一拐地走回书房,听孙管事的意思,阿翠一直就是前院书房的洒扫婢女。
方才来时,她跟着莲子走得急,来不及仔细观察环境,这会儿她正好摸索这许府的地形。
初来乍到,宋荔并不知道前院后厨柴房在哪儿。
但今晚这密会,必须得去。
她有太多疑惑要找人问清楚,而这几个人是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
一个下午,宋荔都在拉着莲子打探消息,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莲子说她听。
莲子说,在许府,婢女也分三六九等。那些能近身侍奉老爷和几位夫人的是大丫鬟,而像她们这样,端茶倒水的是普通丫鬟,剩下在厨房烧火、柴房劈柴、杂院浣衣的都是下等丫鬟。
而小厮更加自由,主人家叫他们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平时只要不冲撞了主子贵人,管事的也就放任他们自由。那些穿着粗布短打褂子的护院打手就只能活动在前院,闲暇时聚在前院侧屋里打打牌九,老爷夫人出门则随行在旁。
除此之外,莲子还向她透露了不少府里的八卦,大夫人院里的某个婢女和老爷身边的随从相好、三夫人喜欢府里的账房先生等等诸如此类。
天色逐渐暗下来,宋荔被莲子拉着吃过晚饭后,就躺在了床上。
“阿翠,我偷偷告诉你,刚才晚饭的时候,我听见安邦偷摸和桑锦说鉴宝会上可能要来个京城里来的大人物,让桑锦看茶仔细点呢……”
“安邦为什么会和桑锦说这事?”
“你不是知道吗,桑锦和安邦是一起买进来的,他们还是同乡,自然比别人亲切些,不过也保不齐他们有点关系,我瞧安邦也喜欢她……”
“安邦是怎么知道的?”
“那大人物是谁?”
长久的沉默,宋荔转过头朝向莲子,而那莲子闭上眼,已经陷入了昏睡。
宋荔仰面躺在床上,望着木板错落有致的屋顶,怔怔出神。
时间尚早,距离约定的九点还有一会儿。
宋荔看了眼窗外的月亮,听着墙外小路上走过的人的脚步和交谈,陷入沉思。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又该如何离开?
这一切,宋荔一无所知。
一天下来,她所看到的、听到的都和那些小说电视剧差不多。
她精神恍惚地想,这不就像是一个大制作的密室逃脱游戏?
可是她的目的并不是离开许府,因为她早就趁别人不注意,从西侧门偷偷溜出去,可是这个游戏并没有结束。
宋荔坐起身子,看了看脚下,即便是躺着,脚后跟触及的床还是显示着她的元海id。
她伸手触碰了一下那个标记,标记直接印在了手上,就好像有一束光从屋顶射下来,准确追踪投影在她脚边。
无论她如何尝试,这个标记都无法消除。
宋荔又躺下。
她的思绪又飘到了上午见到的那几个脚边有着同样标记的人。
上午他们只是简单打了个照面,她甚至都来不及看清几个人的长相和id就匆匆离开。
宋荔心里其实对这场离奇的遭遇隐隐有了猜测。
她恨不得马上飞奔到柴房,抓一个人问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