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梦境里:
甄珠和顾乘风一路顺利。
她近乡情怯,终于在某一天夜里回到了武安县。
针绣阁房门大开,
甄珠顾不得马车未停,立马跳下向大门跑去。
她跑进了针绣阁,跑向熟悉的房间。
“师傅!师傅!”屋里没有人。
会去哪里啊?
甄珠有点焦虑,
虽然师傅老强调自己眼睛好。可上了年纪眼睛会坏的绣娘她没少见过,天都黑了,这乱跑的老太太,她能看得清吗?
她拿了一盏灯笼,在宅子里找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她只好出门去找。
快宵禁了,街上静悄悄。
甄珠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墙面斑驳的旧宅子,宅子前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
她仔细一看,这不就是顾乘风的马车嘛!难道顾乘风准备今晚睡在这?
甄珠瞅了瞅,觉得这就是个阴森森地危宅,一看就不安全,
还是把顾乘风接回家里住吧。
她这么想着,上前推门,向阴森的大宅喊了一声:“阿鱼车夫——”
喊声回荡,无人回应。
她穿过前院,朝正房走去。老宅内一片漆黑。
一熟悉的声音在正厅响起:
“甄甄,你终于来了。”
甄珠听了,愣愣转过头。
微弱的月光,来人露出了令甄珠久违的半张脸。
悬月当空,短暂地驱散了黑暗。月光笼罩的前院停满了面孔模糊的尸体,尸体的胸前都有一个窟窿。
来人面对甄珠,敞开双臂,
“甄甄,他们都不如你。”
他抬脚迈近,
“我还是要试一试你的心。”
另一只靴子终于落下。
“珍珍说的有道理,”
他拿着一把染血的刀,
“心灵手巧,”向飞羽笑了,夸奖她:
“你的手那么巧,心也一定很巧。”
甄珠哭了,
她害怕的很,边哭边喊:“不巧!一点都不巧。”
向飞羽不为所动,
她脚软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见他步步逼近。
她不选挣扎:“不要!不要剖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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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甄珠!甄珠!!”
朱缘挣扎着睁开眼,
又默不作声的开始掉眼泪。
顾乘风看着呆呆的甄珠心疼坏了。
他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头,在她耳边不停地小声重复:“没事了,没事了...”
顾乘风的眉头紧皱。
当时的甄珠整个人缩成一团,不停发抖。
他起先以为她是病了,等凑近了才发现不对:甄珠双眼紧闭,满面是泪,嘴里还一直重复着不要剖心之类的话。
这明显是被魇住了。
她是个连人血都少见的姑娘。也许是白日里的传闻让她害怕,而害怕的对象,有可能是他。
他的接近可能会让对方更加恐惧。
想到这里,顾乘风意兴阑珊,他松开手臂,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时候,朱缘却主动上前,将手环住了他的腰。
顾乘风微微一怔,不等他反应,那有些发白的红唇就落在了他耳边:
“我知道,剜心魔不是你。”
顾乘风觉得惊讶,他拉住甄珠的手臂,想去看她的表情。
朱缘牢牢的抱住他:“嘘—听我说。”
“剜心魔,我见过。”
燃烧的柴火堆透出了两人的身影。从偷袭、拥抱、欲拒还迎、到再拥抱。老黑像看了场皮影戏。他脑补了一出大戏:
鸡肋终究是倒在了顾乘风的粗布裤下。
哎呀呀,非礼勿视。
老黑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纸,半响,将看到的原封不动的用暗语记了下来。
朱缘说完这句,张口,又张口,她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几次尝试都发不出声。
这时,一直没动的顾乘风伸出手,重新拥抱了她。
几滴新的眼泪落在了他已经湿透的肩膀上。
“在兴化县,有人冒充瑜哥,要带我走,我察觉后往人堆逃了。”
顾乘风一直安静地抱着她。她想到了梦里被剖心前听过的一句话,她带着哭腔缓缓说:
“那人说,心灵手巧,你的手那么巧,心也一定很巧。”
顾乘风双臂用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