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晚上快7点,翟星洲才与阿姨坐车回来,童童立马告诉他:“洲哥哥!虞姐姐回来了!”
得知虞星楠突然回来,翟星洲一扫先前的疲态,眼底跟着泛喜,他找了一圈没见到人,童童指着后院笑眯眯道:“她好像在挖你埋下的时空胶囊诶。”
孤儿院的孩子在离开前都会埋下属于自己的时空胶囊,翟星洲也不例外。
虞星楠起身踩土,对于挖出来的空盒子表示疑问,正好见到走过来的翟星洲,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没经过你允许擅自作主”的歉意,反而坦诚的看向他。
“你怎么什么都没放?”虞星楠掀开盒子给他看,翟星洲把盖子翻过来,才发现盖子里面很隐秘的贴上小份塑料袋。
虞星楠扯下来晃晃:“是花种?”
“嗯。”
“什么花啊?”
“忘了。”翟星洲不是不想说,只是真的忘了,好像对于这份时空胶囊有一种不属于他的回忆,脑子里更多的是残缺的空白。
而虞星楠误以为他不愿意多说,仿佛是要窥探他过往的秘密,她不生气,而是带走了那袋种子。
“我会亲手种下这些种子,等来年开花我就知道了。”
翟星洲听出她言语里的闷意,跟上前拦住她:“虞星楠,我有话要说。”
“不听。”她固执的选择离开,不想怒气冲冲踏空台阶崴了脚,身子矮下去一瞬被他紧紧扶住。
“虞星楠……”他要帮忙,她不让。
“我不要你扶。”虞星楠侧头看向他,眼尾透着水润,倔强的不说痛,翟星洲没再犹豫,一把抱起她,低声叹气,“你又受伤了。”
只有受伤的时候,她才像那晚淋湿的小猫,退去一身傲气,将所有不堪曝光。
翟星洲抱她去自己休息的房间,找到药箱半蹲在地为她上药。
脚踝真的肿起来,他碰一下她便喊痛。
翟星洲抬头望去,恰好与她含着水润的眸相撞,他快速低头,只觉唇间干渴。
“我会小心些,慢慢来。”翟星洲干燥的手心握住她的脚踝,五指收拢一点一点给她揉搓。
满屋子里都是药味。
虞星楠靠着椅背,又开始说自己的故事。
凄惨的青春期,伴随发胖、长痘,因为转学到外地而被人排挤,那段时间过得非常糟糕。
虞星楠仰头盯上头顶的吊灯,两眼的光瞬间变得模糊。
“在临城的时候我常常逃课,反正学习差老师也顾不上,我爸只给钱,我离得又远谁也管不了我。后来没得办法,他们给我找了个补习老师,他对我还蛮不错的,说话斯文,教学很有一套。”
虞星楠突然停下来,翟星洲以为弄疼了她,跟着停下来问她:“很疼吗?”
“疼,很疼。”说完又仰头看灯。
翟星洲回应道:“那位补习老师应该给你带来很深的影响吧。”
虞星楠眼角微酸,并没有做声。
她的补习老师不是他认为的某位年纪大的长辈,而是松嘉慕。
虞星楠去临城第一个月因为水土不服进医院三次,有两次碰到松嘉慕在医院里照顾他外婆。
后来误打误撞相识,是松嘉慕在她最为难堪的时候为她披上一件外套。
再后来松嘉慕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她身边,不知是上天的安排还是碰巧,而这些相遇都被她认为是命中注定。
虞星楠学会了“以牙还牙”,谁欺负过来她会欺负回去,但在临城没有朋友帮忙,总是寡不敌众受到欺负。
松嘉慕上高中,她在初中部,很多时候都来不及过来救她。
虞星楠的校服被人从身后泼了墨汁,她的颈间和手上有很明显的划痕,孤零零的站在路灯下像极了被抛弃的流浪猫。
但她好似天生乐观,见到他从来不袒露自己的痛苦,哪怕脸上的笑扯到了伤口,她仍然倔强的仰起头,宛如一只刚打赢一场决斗的女战神。
“疼吗?”
“不疼。”
“你的脚是不是肿了。”
“应该吧。”
“那也不疼?”
“不疼。”
虞星楠天生反骨,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没用,只是当松嘉慕温柔的冲她叹气,又单手抚上她的发时,虞星楠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呜咽一声:“好疼,松嘉慕,她们怎么总是欺负人啊,我看起来很让人讨厌吗?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谁说的?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的。”
松嘉慕背着她走过林荫大道,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
14岁的虞星楠把他的肩头都哭湿了。
那天的晚霞不算太美,却被她记了好多年,以至于他离开后,她总是躲着晚霞,想起那天傍晚的美好,内心会焦灼不安,像连片的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