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澜的脖子使劲儿用头拱。
可能太过热情,垂耳兔感受到傅崇澜的身体陡然一僵,搞得它也不好意思了,悻悻地转过头看向了别处。
宗澄对检查报告单心有疑虑,送走傅崇澜和垂耳兔后再次去了检验科,仔细询问其中的药物残留成分,对方支支吾吾的并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宗澄没放弃,趁机溜进了薄信延的办公室。
因为傅崇澜的事儿,薄信延特意推了上午的坐诊,现下正在办公室里研究几位病人新一轮的手术方案。见到宗澄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开心,反而有点儿不冷不淡:“你怎么来了?”
“交流问题。”宗澄以为他昨天没睡好,把随身携带的水壶留在了这儿:“给你泡的,提神醒脑。”带滑轮的椅子往前一划拉,俯身在他耳边道:“还补肾。”
办公室里并无别人,薄信延把宗澄抱到腿上,抬手掐了一把小翘臀:“长本事了。看来是昨晚没教训够。”
宗澄把症状讲了一遍,又把截图亮给他看:“我总觉得这像服用禁药之后的症状,可检验结果只有这几种常见的成分,我很疑惑,这些药的药效可以让适应期延长将近两周?”
出于隐私保护,宗澄虽没有说是谁,但薄信延总觉得莫名熟悉,眉头微微皱起:“是你的病人?”
“不是,是我好朋友。”宗澄认真道:“医院太忙了,我不能照顾他,也不知道它解除了什么,我担心它会出事。”
薄信延道:“什么品种?”
“垂耳兔。”
薄信延:“……”靠,冤家路窄啊!
“垂耳兔体质弱,所以药效发挥的也不一样。再等等看,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薄信延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拿出那套官话忽悠人。饶是宗澄有所怀疑,但薄信延也没必要骗他,放下这件事后便专心的和薄信延接起吻来。
每次只要他和薄信延待在一起就是天雷勾地火,没什么比性更容易表达爱了。昨晚他被薄信延折腾到天亮,到现在还在腰酸背痛,此时应该躲开的,但薄信延身上就是有股魔力,让人忍不住靠近。
宗澄趁喘口气的功夫也得问:“你爱我吗?”
薄信延摸了摸宗澄脑袋上的俩只狗耳朵,毛茸茸的,尤其看到宗澄那快要熟透了的脸蛋,心也跟着软了几分:“不喜欢能吻你,能让你爬上我的床?”
听到这句话,宗澄心里泛过一丝凉意,不过很快又被薄信延带入到新的一波情潮中了:“后天我要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今明两晚你得陪我。”
他并非在询问宗澄,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宗澄本该履行的义务。
薄信延见宗澄没有及时回复他,搂腰的力度加重了几分:“除非你不想我?”
“当然陪你。”宗澄在想该如何跟师姐调班。
受伤的垂耳兔更需要休息,傅崇澜把它放在家里,独自返回集团处理工作。
再次躺在天天睡的大床上,苏遥翻来覆去就是觉得不得劲儿。
既不蓬松也不柔软。
这是昨天烧迷糊了?可他昨晚明明梦到自己被一条温暖舒适的毯子包裹着,似乎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冽的古茶香,袅袅氤氲在鼻尖散开,连睡梦都变得甘甜。
现在怎么睡怎么觉得这床板又硬又硌。
刚要入睡的垂耳兔突然被门铃声惊醒,从床上蹦跶起来,呲着呀一跳一跳地蹦到了玄关处踩下按钮开了锁。
柏夫人虽是位女性,却人高马大的,显得垂耳兔更加幼小,坐在地上仰起头迷茫的望着他们。柏夫人一下子把他搂进怀里:“哎哟我的小乖乖,怎进入适应期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她带来了很多吃的玩儿的,挨个介绍完之后才进入到主题。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茶几上,它好像个被审判的犯人。
垂耳兔是柏夫人养大的,吃穿用度虽然比不上柏子弦,多少也有几分真心在里头。后来看垂耳兔长得漂亮又乖巧可爱,便生出了当儿媳养的念头,对原主才慢慢亲近起来。
这次又是来催婚的,柏夫人哭得声泪俱下,总说柏子弦不省心,既不成家也没立业。柏家虽然不如傅家是千百年的名门望族,但在京城里也是少有的豪门世家,想要嫁进柏家的人并不少,苏遥一时没弄明白柏夫人为何这般着急。
垂耳兔无法与柏夫人共情,只能不断地递上纸巾,同时思绪也已飘到了九霄云外。旁边的手机亮了起来,垂耳兔犹豫着正打算挂掉,没想到爪子一哆嗦刚好按在了绿色接听键上。
视频框里冒出了半颗兔头。
傅崇澜刚想问它今晚是想吃胡萝卜还是鲜茼蒿,似乎听到对面有女人哭的声音,嘴里还不断冒出“结婚”“生子”“抱孩子”。
“谁在家?”
“谁在说话?”
傅崇澜和柏夫人几乎同时开口,语气里夹满了浓浓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