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们的进度快得让我难以置信。”
当我把我和亚历克斯的近期操作告诉潘西和米里森后，她俩一度陷入了无语状态，从沉默中活过来后第一句就是这个，潘西满脸麻木地吐出了上面这句话。
“并没有没什么不好？”我说，“我还挺愉快的。”
“……好吧。”她干巴巴地说，“我好像已经不止一次说你们进度快了——请告诉我都是我的错觉。”
“不是错觉。”米里森说，“我感觉你已经至少说了三遍了。”
不过她俩对我情感错付倒是不担心——“你才是占据主动的那个，看得出来。”潘西说，“应该是亚历克斯的朋友担心他被你用完就扔——哦，不对，他没有朋友。”
“——如果弗雷也算他朋友的话，那就是有一个朋友。”米里森耸耸肩，“但弗雷在沃雷面前怎么看都像个家养小精灵一样卑微，家养小精灵的话显然谁都不会听得进去。”
“恶，收回你的话，米里森，”潘西翻了个白眼，“我快无法直视我家的家养小精灵了。”
“得了吧，你本来也不会直视它们。”米里森轻描淡写地说。
我不插嘴有关家养小精灵的谈话——有的时候你确实会显著感觉到斯莱特林朋友们和其他朋友的不同（尤其是和我之前的朋友和固玩），但是我不会试图说服她们或者证明她们一直以来的观点是错的，那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特别是：我又不是从小生活在魔法界，有些事我是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发言权，比如家养小精灵这事儿——据我所知我的朋友们（除了德拉科）对待家养小精灵都还算是友好的了，只不过是“居高临下的友好”罢了。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她们敏锐地察觉到我对这个话题谈不上喜欢，立刻回到了正题上。
“搞得我也想留下来过圣诞了。”潘西叹了口气，“可惜……圣诞假期是社交旺季，我不可能错过。”
“我讨厌社交。”米里森不爽地说，“贵妇们——欧！她们的嘴真是不饶人，甫一听说哪家在霍格沃兹没有交好的异性，就巴不得她立刻找一个，最好是她们自己家的儿子……”
——她一点没有避讳，这些应该就是她在每年圣诞经历的事了。
“是不是有些太早了？”我说，“我是说，大家都才十三岁。”
“十三岁已经不早了。”潘西情绪有些低落，“在……贵妇们眼中看来。”
“那对我来说，二十三岁也不会早。”米里森强硬地说，美丽的面庞线条有几分硬朗，“我自己一个人也会很好的。”
“不，”我说，“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呢，米里森。”
她坚硬的外壳土崩瓦解，忍不住低头失笑：“你还是这么直接，缪丽……你和斯莱特林的每个人都不一样，我却很喜欢这种不同。”
“——和希林斯不一样的‘喜欢’。”她补充了一句，笑着抬眼看着我，“拐弯抹角真是麻烦，我想，我是永远都学不会了。”
“我也永远学不会。”我开了个老调重弹的玩笑，“我可是‘格兰芬多的卧底’！”
这下我们都笑了起来。
二.
下午亚历克斯进入有求必应屋的时候，我正在为有求必应屋——我们临时的家做圣诞装饰。
“我记得，有求必应屋好像能通过许愿更新装饰吧？”听得出他正在把外袍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在门口换了拖鞋走进来。
我头也不回地说：“那哪里有亲手装点有意思——说起来，我们的礼物仍然会被送到斯莱特林寝室吗？”
“不会，我通知了送礼物的家养小精灵。”他说，“我注意到……你好像在用麻瓜的方式装点圣诞树。”
“啊……”我沉默了一会儿——我其实，从来没有好好地过过圣诞节，无论是在麻瓜界还是在魔法界。
上辈子的圣诞节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节日，和其他节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于是就像过生日一样，相熟的朋友互相送送礼物明信片，就结束了……英美电影电视剧中的圣诞节我是真的没有过过。
“我从来没有好好过过圣诞。”我想了一会儿，没有保留地说，“所以这其实是我第一次装饰圣诞树。”
“我也没有。”他说，我讶异地看着他，他把袖口往上卷了一些：“沃雷家可没有什么‘社交’可言，很长时间都是这样——没有人愿意和我们来往，这一点倒是和学校差不多。”
“那他们真是没眼光。”我解除了漂浮在空中的魔法（我刚刚在摆放圣诞树顶上的星星），跳进了他的怀里，他稳稳地接住了我，抱着我的腰转了两圈才把我放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会改变。”他说，“大多数家族都像卢修斯·马尔福一样，‘懂得审时度势’……几乎是可以预见得非常无聊。”
“我知道你讨厌应酬。”我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