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掩住的门上。
老胡捂着额头,注意到了虞觅的目光:“哎呦呦我的老天鹅,你可别看了,咋?还想进去看看?我告诉你今天你是别想了,你今儿进去了,明儿我就得给你收尸了!”
他笃定道:“除非我家王妃就地复活,不然今天谁进去都是死路一条,听老头子我一句话,做人啊,还是得有自知之明。明天再说吧。”
虞觅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老胡一脸怒相:“什么日子?你带个孩子来摄政王府居然连这都不打听清楚?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笨的。”
“老头子我是年纪大了,脑子一抽忘了,不然我也不会今天去跟那凶神说你来了啊,也不至于被酒杯子砸了,干!”
虞觅:“……”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老胡叹了口气,瞅了瞅四周,压低了声音:“今日,是我家王妃的生辰啊。”
虞觅恍然,仔细想想好像就是今天。
她忽然又不合时宜的想起以前来。
她很少记得自己的生日,每次都是霍策为她准备生辰礼后她才想起来,霍策平常人瞧着很冷硬,但是每年给她准备的生辰礼都尤其的用心。
他似乎记得她每一次不经意说出来的喜好,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天涯海角他都能找过来。
有一回她同霍策吵架,原因很简单。
那时她从集市上买了只小兔子,兔子很小很可爱,她很喜欢。
某天她要和隔壁的世子夫人去山上的寺庙里上香,一去就得去一天,虞觅便把兔子托付给了政务繁忙的霍策。
霍策答应虞觅会照顾好它,但是谁知道当天居然下起了雨,霍策担心她,便把兔子留在府里让丫鬟看着,自己带人上山去找虞觅。
两个人淋的透透的回来后,却发现兔子在小丫鬟吃饭的时候跑了,霍策令人府里府外搜寻,最终却只找到了那只兔子的尸体,是被狗咬死了。
虞觅气坏了,她尤其喜欢这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不止给她取了名字还给它亲手做了小衣服。
伤心之下,她就开始埋怨霍策是他不好好照顾小兔子。
为什么要来山上找她,雨又没那么大,她那么大一个人能出什么事?
霍策明明知道她喜欢那只兔子,居然不说多派几个人守着?
霍策约莫觉得很冤枉,他耐心的哄了虞觅半天,又再三做了保证,然而就在虞觅快要消气甚至自己也觉得也有点无理取闹的时候——
霍策说:“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虞觅:“???”
虞觅自认为并不需要霍策这般一点也不真心实意的道歉。
遂,矛盾激化,她当天没让霍策进屋。
霍策被迫睡了书房,这事又不知道被那个多嘴的说了出去,搞的全府都知道摄政王被摄政王妃赶出来每天只能睡书房了。
第二日他又来哄虞觅,虞觅气还没消,没理他。
霍策本就不是脾气好的人,这么一来虞觅气还没消,他又气了,两人遂开始了第一次冷战。
冷战长达一个星期,他们俩一个星期基本没说一句话。
虞觅渐渐冷静了下来,她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是事已至此,她是绝不可能主动和霍策说话的。
当天晚上,她自己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思考着要不要主动和霍策说个话。
而恰在这时,霍策忽然从窗台翻了进来,虞觅吓了一跳。霍策身高优越,从这么一个小窗户翻进来显得有点憋屈,他站直身体后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但是虞觅莫名觉得这人好像有点委屈。
事发突然,她一时放不下脸面,故作冷淡道:“你来干什么。”
霍策朝她走过来,然后自己蹲在床边不说话。
他这样子像极了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虞觅的心软了软,还没开口,便听霍策轻声道:“阿觅,是我错了。”
他低缓的声音流淌在寂静的夜色之下,显得有些失落。
“我以前说过要让你永远快乐,但是这一次我却把你的小兔子弄丢了。”
他不知道拿出了一个簪子,看材质约莫是琉璃和月光石,在夜色下仿佛泛着流光一般,簪头是个尤其可爱的小兔子,精致又可爱。
可虞觅却没多看那支昂贵的簪子,她注意到了霍策拿簪子的手——厚厚的茧,几处泛着血的裂痕,还有断掉的大拇指的指甲。
“我以前没弄过这个,做的不好,但是我磨了好久,你喜欢吗?”
记忆模糊起来,眼前的大雨依旧瓢泼。
老胡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继续道“我跟你说,我怀疑那位凶神这里不正常,别看他平常跟个正常人似的,其实啊,早都疯了!”
他继续讳莫如深道:“你知道什么是逆鳞吗?我家王妃,就是那位凶神的逆鳞。”
“你要那句话冒犯到王妃了啊,甭管你是谁,可等着死吧。”
虞觅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她甚至不知该做何表情。
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亏的她今日居然还觉得这种感觉很有意思。
她死了就死了,这两年霍策一个人,又变成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