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需要你看得起?”冷飕飕回完,陈岸重新低头,一页页翻看演算纸。
没过几分钟,方晓梦不知多会儿从他们班教室前门进来,轻车熟路拽了个板凳放到陈岸旁边。
“嗨,陈岸!”
自打方晓梦扬言要追陈岸,几乎天天往一楼跑。
问题的不来了,搭讪的接班。
前桌杜福看热闹似的,端着水杯眯眯眼,时不时朝陈岸瞄几下。
回想起什么的陈岸心底没由来的有股无名火。
方晓梦喋喋不休还朝他胳膊靠时,陈岸突然撑桌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扫人。眸里除了不耐烦只剩寡淡,雪碧兑水的那种寡淡。
须臾他开口:“我记得我上次说过,别来找我。”
曾迷倒万千少男的方晓梦乐此不疲,跟他一起站了起来:“我也说了我要追求你,不找你怎么追你嘛?”
“听不懂人话?”
陈岸神态漠然,令人避之不及,无疑在为教室本来就不太充足地暖雪上加霜。
背朝他们的杜福抱着暖烘烘的水杯打了个冷颤。
虽是下课,但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尤其他们头回见陈岸这么说话,整个教室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方晓梦见惯陈岸平日冷漠,现下对她而言估计没什么不同。
“能呀,但我就是喜欢你嘛,我也控制不了。”
“你喜欢我,跟我有屁的关系么。你那所谓的追求只会给我带来倒人胃口的厌烦。懂了?”
“懂了就走。”
前排静静猫着的杜福不禁腹诽。
火气忽然这么旺,还说自己不在意。
陈灿灿啊,你可惨咯。
*
七里的十二月岁暮天寒,平均气温维持在零下,晴天也素来爱刮冷风,风刀霜剑。
天气不好便风雪交加,市里几个人流量大的十字路口常年因为暴雪堵得水泄不通。
丁肖肖下楼出来,陈岸早在单元楼门口等了一阵子。
“你怎么不明天出来?”他讽。
丁肖肖蹦跶过来,笑嘻嘻拽着陈岸黑色棉服袖子,“我给你找围巾来着。”
边走,陈岸垂眸扫她脖子里的粉色围巾,又看她手里握着的一条白色的:“什么意思?”
“给你的呗。我去年就买了,本来是打算当春节礼物的,这不是没送出去。”
没等出小区,丁肖肖忽然站定,朝他勾勾手指:“我试试好不好看。”
陈岸照她手势,弯腰,把两人距离拉近。一条绵软的布面贴到他后颈。丁肖肖把围巾绕好一圈,系了和她脖子上一样的花样。
系好以后丁肖肖往后退开一步,仔细端详了一番,最后十分满意的给出结论。
“我眼光真好。”
陈岸站直身子,“人好看也占很大一部分。”
话是没什么问题,但从陈岸嘴巴里说出来总是有些怪。
丁肖肖匪夷所思摇着脑袋:“你最近真是变了不少……”
陈岸无动于衷裹了裹围巾,她继续道:“对了,你要去冬令营吗?”
“不去。”
“为什么啊?”
五十九中历年以来成绩好的同学都会申请参加冬令营,既能提前熟悉一下大学,又能增长见闻。
“没为什么。你怎么不去?”
“我数学目前还是短板,当然想留更多时间弥补弥补咯。”丁肖肖耸耸肩。
如果不是最近数学单科分数进步不显著,以她目前总成绩,申请高校冬令营勉强绰有余裕。
人行道尚有大片地方雪面平整,踏在厚厚的雪地,脚底吱吱呀呀,音色绵密入耳。
陈岸垂眸看着路,听起来意有所指:“哦。知道为什么分数提的慢么。”
丁肖肖挑拣没被人踩过的白雪面儿踩着:“为什么啊?我也不知道,难不成是我最近帮卫恒宇,他克我?不应该吧,可能数学这东西我命里就注定学不会。”
陈岸淡然道:“不无道理。”
“什么不无道理,命里学不会?卫恒宇克我?”丁肖肖看看他,又忽然叹了口气。
“不过我的确准备挑时间和卫恒宇说一声,我可能帮不了他了,教人学习真不是一件简单事儿,虽然他问的题不是什么复杂的,但要把一个人彻底教会同类型的题就需要多费点儿功夫了。”
陈岸偏开脑袋应了声。
“嗯什么嗯,陈灿灿,你脑袋是好用,平时那么多人问你题,你怎么让他们会的啊?”丁肖肖俯身瞅陈岸,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情似乎又忽然变不错,嘴边竟然难得噙着丝笑味。
“你也说了,脑袋好。”
丁肖肖无语的插着棉衣兜兜,白他:“……你能不能少跟杜福他们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