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除了吃奶的时间外,一般都不是母亲带孩子,因为母亲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就会害怕,害怕到浑身莫名其妙的紧张、发抖,也不是很清楚地知道一心是她的女儿,还听说有一次差一点把孩子给弄死了。
母亲自从生下一心以后,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好好地照顾,更谈不上帮家里干活,带孩子。所以自生下来一心就跟着奶奶,而家里人多,劳动力少,心疼孩子他爸爸和爷爷,更是心心念念想帮家里分担劳动的奶奶,总是会在孩子睡觉的间隙抓紧时间到田里去帮干一些活儿。
那一次奶奶见孩子睡着了,又象往常一样到田里帮忙干活去了。没有想到这一次,一心并不如往常那样老老实实的睡个把钟头,奶奶还没走多久就是醒了。也不知道怎么回来,一向安静、爱笑的孩子,醒来就扯开嗓子哭了起来(听奶奶说一心除了出生的时候放声大哭外,平时是很少哭的),这一次突然间哭起来实在不象平时。母亲听到孩子的哭声就很惊慌地四处张望,然后发现了声源,即惊恐又紧张的朝着哭声的方向走过去。然后就看到手舞足蹈、扯开嗓门哭喊的一心,把起孩子就跑。母女连心的天性,看到母亲的一瞬间一心即时“咯咯咯”开心的笑了起来,胖乎乎的小手挥舞着。只是此时的母亲没有感觉到孩子的欢笑,仍是很惊恐地抱起孩子就往门口跑,才到门口就用力地把孩子往外丢,然后把大门一关,头也不回的跑回房间躲在角落里边垂泪边紧紧的捂住耳朵瑟瑟发抖。
被丢到门外的一心也许是因为受到惊吓,也许是被摔疼了,再次放声大哭。于是,孩子在门外撕心裂肺般哭喊,母亲则在房间里边垂泪边瑟瑟发抖惊恐。
正在外边干活的奶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感觉到心跳得厉害。也许是第六感的感应,感应到要出什么事,即时放下手中的活,匆匆忙忙地赶回家,及时发现了被丢在门外的一心。六月初的天,在她们那里近山并且是三面环山前边是河的地方,早晚没有太阳光照射的情况下依然是有一些寒凉,对于还没有满月的婴儿来说更是如此。被母亲随手一丢就丢在了外边凉凉的地面,奶奶看到的时候手脚及口唇都冷得紫紫的。还好有包被裹住,没有伤及身体,更幸好是奶奶的心里感应发生了作用,要不然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主角一心及要和大家说的故事。
(其实一心妈妈当时患的应该是现在大家所说的产后忧郁症,并且应该是比较严重的那种。当时一心家也不是有钱人家,并且是地处于边远落后地区的小村落,并没有听说过这种病更没有及时治疗,因此是拖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好的),差不多半年,一心因为伯母的无理取闹,更是因族人们难得一致的统一,要被强行送走。也许是母女连心,也许时间确实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药,妈妈的病竟然会奇迹般地有所好转。当时清醒的妈妈还抱着孩子,跪着恳求族人不让把一心送走,可是妈妈的亲情没有族长们的权力大,凄然的哭声也没有众人们统一口径反对声高,当然留不了孩子。大家都深信不疑一心是不吉祥的,五月女孩的到来是是灾难的象征。一心只是被送走应该说还算是幸运的,因为在一心以前在五月出生的女孩,都是人为夭折在威严又愚昧的族人们手中的。
当然也是有偶尔暂时活下来的先例,可能是因为有时候大家觉得传说太久远了,并且也不一定可信的关系吧,也可能是因为本性就是善良的山里人,在没有遇到什么特别重大的不幸事件前,当然不希望让生命轻易地消失。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常人,所以偶尔族人们也有放松警惕的时候。
一心和很久以前的一个远房姑奶奶就是例子,因为族人们放松了警惕,才有机会让五月五出生的“恶女”一心们可以暂时偷生。那是因为一开始,族人并没有特别的强烈要把这些所谓的“恶女”们送走或者是弄死。
听说在一心以前也是有一个在五月份出生的女孩,算起辈份来,应该是一心的姑奶奶的一辈。离一心出生的时日也有好几十年长的年头,开始大家也是希望把姑奶奶弄死的。因为姑奶奶的父母亲已经四十多岁,一直没有孩子,好不容易才生下姑奶。当然,姑奶奶的父母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族人的要求,族人也许因此生出了少许的同情,才让姑奶奶可以暂时存活下来。
在开始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他们一家三口也曾经幸福地生活过。想想也是,老来得“女”的幸,并不是每一对曾经以为不孕夫妇都可以享受到人间家庭美满的幸福。
可惜,在姑奶奶满月的前一天,她的父亲在进山干活的时候突然从高高的山崖掉来,等众人好不容易找到他时,已经摔死了。本来他是想进山弄点山货拿到集市上来卖掉,然后换点洋货来庆祝唯一的女儿满月,意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山货没有弄到却意外地死在山中!在当时虽然大家也曾想过要弄死姑奶奶,只是灾难并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只是发生在姑奶奶的父亲身上,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心态。主要还是没有人愿意做那个得罪人的领头羊,当然就没有十分的强硬要求对姑奶奶做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