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都有知觉,再不进房间,他们就会被黑暗吞没。
“先说一下我们的情况吧。”一个长着胡茬面容稍显沧桑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高孙良,我们一行共九人,此次的身份是记者,需要再这次的生存游戏中存活七天。”他简单地汇总了一下自己直到的信息。
“我们之中有四个新人,为了安全起见,建议新人同有经验的人同住一间屋。”
“我不要。”那个下车之前嘲笑简恩的人开口,他的年纪看起来像是刚成年的样子。
“是啊,谁愿意和炮灰一起呢。”说简恩是炮灰的中年男人也站了出来。
“无所谓,我自己住。”简恩走到走廊尽头,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何浅浅想跟上去,但想起来这是一个生存游戏,于是又顿住了脚步,显然,这样的情况下,选一个资深的玩家带着她才是一个良好的选择。
外面对话的声音结束之后,简恩将这个房间的布局熟悉了一遍:这是一个病房,进门之后可以看到两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两张床中间是一个高度与床沿齐平的床头柜。
透过窗玻璃可以看到支离破碎的夜空,简恩走到窗边试图打开窗户,但是发现这个窗户已经被封死了,外面还围着一层栅栏。
简恩将冻鱼安置在了靠近窗边的那张床上,她坐到另一张床的床边,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经历。
舅舅觉得她郁郁寡欢,所以给她物色了一个家境优渥的心理医生,之后她去赴约,听了并且采取了这个心理医生的建议,于是她乘坐了公交车,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这里,那个公交车还说她有迫切要实现的愿望。
“莫名其妙。”简恩摇摇头,之后困意渐浮,她起身走到卫生间洗漱。
隔壁传来一声尖叫,听着声音像是何浅浅的,简恩并不想在意,她在牙刷上挤了一条蓝白色的牙膏,之后含了一口水吐出照着镜子开始刷牙。
本来在欣赏自己容貌的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脸部线条流畅的鹅蛋脸变成了长满麻子的大饼脸,高挺精致的鼻子变得臃肿而低平,眼尾上挑而细长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缝。
总结下来就是,那是一个丑得可怕的陌生人,甚至都不能说他是个人。
简恩吐了一口牙膏沫,看着镜子里的东西动了起来——他对她笑得越来越阴森。
她拿起旁边的牙膏袋,挤了一条牙膏在他眼睛的位置上。
“别笑了,丑。”
简恩含了口清水吐出,之后若无其事地又用清水抹了一把脸,最后留下笑容僵住的那个东西扬长而去。
那东西:隔壁的效果挺好呀,为什么到这里就变样了?
这里的夜晚很神奇,简恩躺到了床上就立刻进入到了梦乡,睡梦之中,她听到门外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脚步声伴随着低微而诡异的笑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门外传来了沉重的拍打声。
“不自由,毋宁死……”
“别让我去电疗室,求你……”
各种话语在简恩的耳边低喃,声音急促杂乱。
“简恩!开门!求你了!快开门!”这一声最清晰,是何浅浅。
简恩迅速判断出这是真实的,她睁开眼睛下床穿鞋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手却抓着门把手停顿住了。
深更半夜,外面的是人吗?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我不要被抓走!开门!”拍打已经变成了捶打,门外人的声音从惊慌的恳求变成了愤怒的低吼,那不是属于何浅浅的声音,是个男声。
“开门!开门!”声音急促尖利,分不清是男是女。
“简恩!简恩!”
这声是何浅浅!
简恩迅速扭动手腕拉开门。
生门被敲开,何浅浅躲开身后满身是血脸被啃掉一半的人的追逐,闭上眼睛跨步踏进了简恩的房间。
将何浅浅放进来之后,简恩迅速合上了门,将外面被啃得惨不忍睹却还能活动的人关在了外面。
挠门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之后,走廊里变得寂静无声。
简恩将一块毛巾递给脸上被溅上血的何浅浅,之后若无其事地躺回到了床上。
惊慌未定的何浅浅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看着简恩淡定地躺了下去。
不是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你不怕吗?”何浅浅的音调里还夹杂着一些哭音。
“你猜我的精神状态值为什么会那么高。”简恩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沾沾自喜的,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这个被称作炮灰。
被她这话一说,何浅浅就自然地想到了叫简恩炮灰的那个人。
“我和他住一间房间,他死了,刚死的。”
“谁?”
“说你是炮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