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刘鄂巡营至城北,王革看到不远处的旗号心中更急,若是这几日攻不下等秦固带援军回来楚军就只能收兵回防:“不能再僵持了得再近些,烧炭铺路!推进!”
如此强横的攻势,再有一日纵使虞军人撑得住城墙也撑不住,刘鄂也早已做好虞军冲击城南的准备:“传令下去,所有器械支援城北!”
“大将军!”
斥候快马越过众人直奔刘鄂耳语几句。
“他带了多少人?”
“尚不清楚,但古塘关那边虞军还在增员情势危急。”
刘鄂稳住坐骑摇头叹了一声:“收兵!让王革去驰援古塘。”
“小爷,楚军撤了?不是诈我们吧?”
“我倒是想他有诈再拖上个十日八日才好成就大事,只可惜他跑的快。不用多想一定是将军来了。”
“那咱们追吗?”
周矩被这新兵气笑了:“三千骑兵分两路追人家四万多人啊?收拾,修墙!你们盯着我去睡会儿。”
“有我们呢,您踏实睡!”
一行人进了城就见周矩往城西去边走边拎起披风烦躁的擦着头盔,秦固看着满城狼藉与城上的守军打了招呼:“运气不错来的正是时候,都去帮忙!传令古塘关收兵回城,让刘旭带人回来,回程不用急。”
“是!”一队飞骑接过令旗集起干粮转头就去换马。
“循正哥是真信你,还没见到你人就把城交了。”
“他是知道我来自己躲懒去了。”
南时忙解下水囊给他:“守了这么多天他也是累极了,你先去,我把马拴上。”
“也好!”
秦固阔步追去,近了又放缓脚步:“小点劲儿别擦漏了!”
“回的这么快?”
“怕见不着你!”
周矩想与他斗上几句,回过头看他眼中泛着血丝狼狈样与自己不相上下也消了气:“殿下呢?”
“后面呢,你小子又受伤了?”
周矩笑着抖了抖酸麻的右臂:“没有,许是要下雪了。”
“嘿!” 秦固将水囊扔给他:“哪疼自己揉,我上去看看。”
“嗯,好酒!正好饿的腹中不适,谢了!”
“德行!省着点喝!”
秦固带人在城内城外巡视一圈只找到楚军留在城东的百十匹伤马,老兵惋惜的摸着一匹伤马:“没救了,刘鄂做事滴水不漏,撤的真够干净连个缰绳都没留。”
“有肉就行!”叶高云乐的正欢先下马去看。
啃了好几日凉饼众人恨不得将这些肉生吞了,纷纷解下绳索过去帮忙。
“这马怎的这般软蛋?跟没骨头似的。”
“咋?伤成这样还能尥蹶子啊?”
南时找到一匹伤势较轻的拍了几下也不肯起来:“将军,好像是有些不对。”
秦固闻声忙去一一查验:“瘟病,这些马要不得。后面的把咱们的马牵远些不许过来!生火将这片围了!碰过这些病马的都过来烤火!”
南时捡了一堆柴待众人围做一圈一并引燃,学着秦固仔细燎手反复搓着:“这天也不暖地还没化哪来的瘟病?”
“许是他们自己留了病种等着治我们的,这冬日里发病又慢不易察觉,若一个不慎带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招够毒!亏得我们占着河道上游不然他害得就是人了。”
“这亏不能白吃,早晚加倍还给他。”说着秦固继续添柴让火过边前身,又点起火把在南时身上扫了几遍:“烫吗?”
“还好,就是有些呛人,看你都出汗了。”这么多人在南时到底还是收回手自顾自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秦固也只能在心里偷笑,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你也是,忍忍吧。所有人,再坚持一刻才能转身。后面的,回城多拿些被服来免得一会儿伤风。”
回城再看城内已经收拾干净,曹铭忙前忙后清理废墟,周矩也没闲着带人修缮城墙:“似这般毁伤严重的补了也无用,需得重新埋桩夯实,我把这清出来,你们去找板子绳子拉两大车生土来。”
见众人都忙着秦固也不好甩手:“曹铭放着我来,你带殿下找个地方歇着,你自己也去缓缓。”
“是!”
曹铭下了马车想着安顿了殿下再回来干活就是:“殿下,臣先带您去小楼歇息。”
南时也不是躲懒的人:“将军,要不我去周将军那帮忙,还能学点东西。”
“也好,是该什么都学学,上去吧。”
周矩心细将接缝处的旧土与新土彻底融好才许他们夯实:“火再大些木板不糊就行,不然没黏好就冻裂了。”
有人认出城下来人连忙行礼:“参见殿下!”
“不敢,弟兄们劳苦功高,我该拜你们才是。”南时说着又拜了回去,周矩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