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火快熄了可以清路。”
“速去!”
大军为毒烟所阻停滞三日只怕虞军的援军早在路上,刘鄂不得不急带好药囊掩住口鼻:“全军听令,准备进攻!”
王革却有些心慌:“大将军再试试解药吧,前面说不定还有什么险情,末将请命先带一部人马去探探。”
“先机已失不能再等,此刻红丰守军绝不过八千,你与彭副将带上一半器械去攻北门,切记此战你们为主攻。屈将军攻南门为牵制阻敌援军东进,我在东门以为策应,两日之内攻下此关!”
“是!”
曹铭被士兵喊醒匆匆上了望楼就看到远处焦黑的树木成片倒下:“楚军快上来了,周将军,咱们是不是再催催援军?”
周矩正专心磨着箭头眼皮都没抬一下:“哪有援军,若我所料不错将军是让他们去攻古塘关给刘鄂心口插个楔子,一个时辰之内必有书信送来。”
“如此咱们就只能死守了,得打出个援军已到的气势,他们将这林子伐了无遮无挡的,要不末将领军去袭扰他们后方,我保证不恋战带弟兄们全须全尾的回来。”
“不行,这老家伙可不容易上钩,他是奔着铁矿来的,我们动作太多只会让他更坚信咱们兵力不足有利可图,稳扎稳打他反而不敢硬耗。
他赌秦固一定会回师救援,届时我军疲于奔波楚军以逸待劳就算攻不下红丰,北上可取新绵、康城南下可取长廷、浣城,怎么看他这次出兵都是稳赚不赔。”
曹铭实在见不得他这么云淡风轻,伸手将磨石抢了:“所以只要我们守住红丰三天,等到古塘一开战北边这几座城全乱起来……诶,周将军您可不能辜负了将军的信任,咱们该怎么个守法?”
周矩揪下他披风上刮破的线头向刃口上一吹即刻断做两截:“这两日楚军会不惜一切代价进攻,三个门他会猛攻北门,严守东门,城西人马自北向南阻我援军,力求与我军在南门决战,你信也不信?”
“末将不敢不信,如何布防?”
“东实、西通、南攻、北虚,剩下的等将军回来再议。”
曹铭深以为然主动揽下最要命的活:“明白,城北就交给末将吧。”
周矩却笑了:“不,你去南门我守北门和东门,就这么定了!楚军距我们不足五里,所有人准备迎战!二十斤往里的小石块、盾牌先上城北,其余先供给城东城南,都忙去吧!”
“是!”
刚上城将士们立马围了过去:“将军您看还缺点什么?”
周矩也不含糊挨个检校器械:“铺木轨,城北只留四架重弩,两架投石车,多的都送去城东,都机灵些把这些家伙事护好了,叫下面烧水,多烧,往山下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
“小爷,楚军露头了,这旗号有些眼熟像是王革?”
“他为了表功下手只会更狠,垒墙,结阵,保命要紧。”说着随手捡起地上取暖的小铜盆斜扣在封垛口的石块上,一旁的新兵不明所以也学着扣了一个,周矩摆手示意他躲远些,自己则靠着后墙闭目养神。
“阵型不错,就是不知道结不结实,王将军下令进攻吧。”
彭副将催得紧,王革也正打算借刀杀人:“我们已经耽搁太久了,后队先攻!先登夺旗者全队赏百金,斩将者回京向陛下讨赏!”楚军听得心痒难耐运石拉车都多了几分力气。
密集的飞石正中垛口,新兵愣楞看着地上被砸出个坑的铜盆愣了一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盔,老兵忙抱了石头重新堵住:“新兵营学的都就饭吃了?怂包!”
“不妨事,多沾点血就好了,捡起来往边儿上传!”
说着周矩调整弩机一箭掀翻阵前的楚军先锋官,看着楚军慌忙收缩阵型将人拖走,虞军士气大振:“中了,将军真是神了!”
“当胸而过,这孙子决计活不成!”
周矩却暗道一声可惜收敛了笑意:“别傻乐,把弩车拉走。”
“将军,水全开了!”
“开闸,放水!”
“是!”
两日后酉初,一队升骑沿大陆寻到刚扎营的秦固:“将军,红丰急报!”
士兵们闻声叼着没热透的干粮迅速收拾了杂物去喂马,秦固也急却不担心:“不用慌吃饱再走,有周矩在,再来二十天他也守得住。”
“将军说的是。”
秦固接过南时手里的盆续些温水饮马,好让她有空垫垫肚子:“信我,坐下踏实吃。”
南时实在坐不住,啃着饼小声道:“刘鄂可不是好对付的,红丰只有五千守军怎能不让人担心,将军是哄大伙的还是早有对策?”
秦固没答只是看向她手里的饼,南时会意掰了一半:“忘了你还饿着,温的还能吃。”
举了半晌不见他有接的意思,自己再不开窍也明白了:“咳,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么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