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北上是假,你的目标一直都是刘鄂?可你这一走楚帝会不会把刘鄂调去东境?”
“不会,杀鸡焉用牛刀,归凤和东曲孰轻孰重?楚帝还有个祝家,我倒是更想看看祝家那两兄弟谁能赢。”
“这时候不分嫡庶了?你似乎对祝家那个庶长子祝谌很重视。”
“或许他对祝家和楚国就是你所谓的更合适的人选,还记得庆平会盟吗?
先帝和楚帝整日吵个没完,回来就教训你大哥没时间搭理咱们,我和晨风还偷偷带你去南大营教你骑马。”
南时活动一下坐得发麻的腿:“怎么不记得,那年我九岁你刚升百骑,就骑了两圈马南大营的杜将军都要把你夸上天了,没想到不到十年光景不仅南大营整个西境都是你的。”
察觉到南时的小动作,秦固立马捉过她的小腿揉着:“连你都是我的!”
“咳,扯远了说正事。”
“会盟第六天晚上,我巡夜的时候抓到一个想毒害先帝的刺客。”
南时急了慌忙把腿收回来:“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祝谌干的?”
秦固点了点头:“你父皇不让声张我哪敢多嘴,莫说你当时还小怕吓着你,这事我都没敢同我爹说。”
“竟没借此和楚帝翻脸?我父皇就没对祝谌说什么?”
“说了有一刻吧,我当时在门外守着什么也没听见,只记得祝谌出来的时候脸比锅底黑,他还恶狠狠剜了我一眼。
自那之后我就一直在暗中盯着他,这个家伙在楚帝禁卫中毫不显眼,被他弟弟祝谦几番欺辱也不吭一声,我就觉得此人真是不简单,等他们回了楚国在就没听到过他的消息。
前段日子升骑传书说如今镇守东南重镇辛梓的楚将就是祝家父子三人,以他们的能力,我敢说新东军要是没有我们帮忙很难立住脚跟。”
看他心情不错,南时试探道:“那我们帮帮他们?好歹都是咱们大虞的百姓,教好了将来也是助力。”
秦固气极反笑:“哼,你一厢情愿有用吗?需得人家云川王殿下答应才算。”
“我们就干看着他们吃败仗?”
“没挨过疼怎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不是盼着他是个有本事的吗,他要是真有那个命熬过来……到时再说吧。
瞧瞧你自己这脸白的还有闲心管别人,好好歇着,我去给你热药。”
不一会儿南时也扯了垫子出去找他:“百姓们应该更认可他吧,比起皇权归属,我更担心他将来会为此清算你们。”
秦固按奈不住眼中的笑意挖好灶洞架上锅,回身拿出毯子给她披上:“怎么?心疼我?还是不信我能赢?”
南时只觉得乏累将头抵在他肩膀上:“这不是对敌是内耗,能不打就不打了,咱们虞国很小,半个月就能从京城跑到边塞,也很大,大到许多地方我都没去过,待到复国定要请一封通关文书,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游历一番才不枉此生。”
秦固轻轻扶住她的身子:“好,去哪我都陪你,把手拿来,换药。”
“不用,都结痂了。”
“我看看,这不还渗血呢。”
“没事儿。”
深更半夜金台城中一片宁静,除了值岗的士兵,他们的最高统帅云川王也还没睡,隐约能听到屋内指甲轻叩书案的响声。
男人斜倚着软垫眉间微蹙,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却好似有天大的愁事,猛然睁开眼起身提笔在案上的白绢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珣”字。
“今后再没有什么云廷县公周埙,我是懿宗皇帝玄孙周珣!这大虞的天下轮也该轮到我了!”
待墨迹晾干周珣满意的叠好收起,转身对上窗边的铜镜稍作停留,整理衣装,目光也更加清冷坚定他要努力学着如何做一个帝王。
“殿下可是歇息了?”
“是宋将军?进来吧。”
宋韦强忍着心中别扭恭敬的行礼,有些为难的开了口:“侯将军说,想要殿下把战马赐给他……”
那厮肯定没有宋韦说的这般柔和,谁叫人家是东南大户自己手下六成带甲精锐都是人侯家亲旧,若不是宋韦和前来投奔的三千多老兵撑场面哪还有他称王的份。
周珣忍了口气:“前日要官、昨日要剑、今日又看上孤的战马了?罢了,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给他,孤连马鞭一并赐给他。”
“殿下能忍小辱必能成就大业。”
“孤知道他那些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作战还是要你们这些老兵。宋将军,还得劳你继续奔走召旧募新,人一多他自然兴不起风浪。”
“以殿下之名一月之内必能征得十万壮士。”
“好!夜深了,明日再去办吧!”
“是!”
次日一早宋韦准备出城,另一个军官也来牵马:“郑兄弟这是去哪?”
郑校尉是宋韦打着周珣旗号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