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石余的虞军朝咱们这边来了!”
“谁领兵?到哪了?”
副将喜忧参半:“就那个天天演戏的白胖子,离我们这不足五十里带了不少重械走得极慢,估计得明日才能到。”
正在吃午饭的霍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啪的放下筷子:“我不打他他反到先来惹我!
趁时间还来及,告知城内所有百姓两刻之内务必出城,我们就不派兵护送了,按计划布防!先报大将军,再知会唐将军一声。”
“纤阿那边要不要知会一声,好让他们接收百姓?”
“想什么呢?屈大公子会给百姓开门?让他们向别的城跑!”
饭时到了娄参示意众人下马歇息,自己先绕了一圈四下张望:“楚军这会儿能发现我们了吧?”
老陈警惕的跟在他身侧,生怕哪里窜出一只冷箭挨上他:“四十里远,都要贴到脸上了还能看不见?”
娄参咳了一声端起架子:“陈千骑!”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人马轻装先行,用最快速度截住南楚流民,放过老弱妇孺将青壮男子向昱贤方向赶。”
从不质疑命令是老陈的优点,这次他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走了谁保护你啊?”
娄参拍了拍自己比旁人厚实的多的胸甲:“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
“好,末将去了!”
虽说比预计来的快不少,灵南城上还是早早完成部署,弩机全部上城,雷木滚石堆得快站不下人,正准备大展身手,不想却眼看着虞军先头部队避开他们转向东南。
“将军,难道他们是要去打昱贤?”
“糟了!那可是三万多百姓啊!”霍丘反应过来快步跑上观山楼,依稀还能望到那行进缓慢的队尾:“召集城内所有骑兵追上去,万不可让虞军害了他们!
请唐将军出兵,告诉他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我们两军今日务必要将这伙虞军吃下!”
城中不过一千六百骑副将哪敢全带:“将军,如今战况不明我先带一千人马过去,再请唐将军出一千。”
霍丘果断回绝:“我太了解虞军了小打小闹吓不住他们,不必留手,带上所有骑兵,去吧!”
“是!”
待楚军整军出城虞军早已追上逃亡的楚国百姓,如狼群围住羊群一般,只等头狼的一声令下他们便可将群羊生吞活剥了,这些百姓无论男女为了活命或握紧扁担、或将手探进包袱里摸上自家菜刀、剪子、梭镖……
望着他们殊死一搏的目光,老陈开言打破双方最后的屏障:“五十岁以上的,还有女人、孩子可以离开。”
话音刚落虞军士兵真让出个口子留给他们通行。
如此楚国青壮没了后顾之忧,虞军也免得累赘,这对双方都有益处。
一个汉子放下背篓看了看里面熟睡的孩子,抢过妻子手中的菜刀,从怀中掏出钱袋接下包袱交给她:“带着孩子和爹娘走!”
见她摇头,不由分说的将女人推开:“走啊!” 女人只得背起孩子,双手搀起两位老人走出包围。
有人开头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如此凄苦悲壮却无法引得虞军共情。
他们一个个明明那么鲜活,却神情淡漠如同夜晚中社庙中的神像令人不寒而栗,他们深知自己家人被楚军屠戮时可没有人下令放过妇孺。
偶有趁机想冲出去的,也被虞军当成了撒气的箭靶子。
斥候赶过来对老陈耳语几句,老陈冷声向俘虏们喝道:“快!把家伙放下,自己把手捆起来,别逼我反悔。”
虞军按计划将他们他们赶向昱贤,那楚国汉子还频频回头,一个虞军老兵扬起鞭子吓他:“别磨蹭!”
“催什么催!死到临头,还不让人看一眼!”
老兵高坐马上微微仰头不想让猎物看到自己眼中的泪光,这一鞭终究没有落在那汉子身上,只是催马向前声音有些酸涩:“看了又看,你何其幸运。”
唐辕看着虞军押着万余百姓大张旗鼓走向他眼皮底下登时也犯了难:“霍将军还说救,这怎么救?”
“将军这可是一万多丁壮!我们可以把库房闲置的旧兵器发给他们啊,虞军才几个人。您看,那边霍将军的骑兵来了。”
唐辕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这是霍将军手下全部骑兵都来了?”
“差不多。”
“足够了!叫我们的骑兵转向突袭灵南虞军主力,最好先把那胖子杀了!打开库房,把所有闲置兵刃都拿上来!”
待到他们靠近,唐辕扯起嗓子一正言辞向城下吼着:“捡起地上的刀枪,杀掉这些虞军!我们楚人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
俘虏们闻言倒是反应强烈,虞军哪里会给他们机会将队伍拉远阵型收的密不透风只顾赶路,唐辕没了骑兵不敢硬碰只能看着,好在虞军带着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