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们闻风赶来:“大将军只带一个营是不是太少了,不如抽调附近所有能动的兵马将虞军打回河对岸!”
“瑞升战死的事都听说了?”
“刚知道。”
刘鄂锐利的目光随着佩剑入鞘变得柔和,仍旧是一副宽厚睿智的长者之态:“一招行错追悔莫及,想必此刻虞军的援军也改到了,我准备和他们谈谈把景将军接回来再说。”
内斗归内斗可景云的身份摆在那,毕竟关乎国家体面,人要是带不回来他们也休想安生:“大将军说的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先去合水通传一声,看秦家那小子在不在。”
“是!”
“诶诶诶,起了!换岗!”
秦固就眼睁睁看着他挤上来塞给自己两块饼中间还夹了肉,干净利索的抢走被子,忍不住笑起来:“我等你两个多时辰,没想到你还真巡了两班岗。”
“切,我就那么能偷懒?”周矩不想理他抱了被子就走。
“上哪去?”
“找个屋睡觉。”
秦固吃完顺路去小屋看看:“循正?”
“门没插!”
没料到一推门先落了一鼻子灰,要不是那混小子笑的正欢差点怀疑是自己找错了:“这城里你是一点都不收拾。”
“楚军没给机会,我都在地上躺了好几天了。”
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怎么养出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家伙?秦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想得有些出神,脑子模糊闪过前几天给南时换衣服的画面,性命攸关确实来不及多看……
周矩刚包好伤口,被他盯得发慌拿过衣服套上:“诶!有你那么看人的吗?”
秦固捡起他的袄子丢过去:“你好看!像个姑娘。”
“说的好像你看过女孩似的。” 周矩笑着穿戴整齐,猛地撂下脸一副为人兄长的严肃:“你没干不该干的吧?”
秦固也急了:“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伤真没事?药还有够吗?”
周矩捡起换下的布条丢进火盆:“够,没事!”
“好生歇着,天塌下来我再叫你。”
走到城门附近刚好碰上熊柯带了一队升骑归来:“老七一早就带队出去?这么多年了什么没见过。”
他确实是心难受才亲自带队巡查,熊柯缓了口气打起精神:“将军好消息,楚军在东坡停下了,听说刘鄂亲自领兵来了,只带了万把人。”
“这么点人你觉得是好消息?我倒是情愿他全军压过来。”
“属下知道他是来要人的,可咱们还用得着他们讲道义?”
秦固回身望了望城下的士兵们有些惋惜:“多几具尸体除了结怨更深并无其他用处,且听听他想拿什么跟我们换,先带兄弟们回去歇着。”
“是!”
最后一遍午饭号声刚停,周矩懒洋洋打着哈欠放下头盔去捡了副碗筷坐到众人身边:“看什么?吃啊!”
“你不来谁敢动筷子。”秦固反手将手边突然多出来的头盔放到他主人身后:“刘鄂来了。”
“怕他不成?还有多远?”
熊柯把烤好的饼递给他:“他们天亮出城,最快也得明天这个时候才到。”
周矩点了点头吃的快了些,瞥见一旁的秦固还没开始:“诶,你又想什么呢?”
“在想能不能拿你换一整个西南。”
周矩冷笑:“小瞧人了不是,惹急了我把则阳城都给你换回来!”
秦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辛苦点,找个时机咱们来个里应外合……”
“我怕进不去楚军大营就让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了。”
“胡说,他们才舍不得杀你。你想啊,有了你开头狠狠在楚军心头捅上一刀,往后他们还敢纳降?届时军民一体,我军再无后顾之忧。”
看着周矩唇角动了动想骂人却忍了回去低头扒饭的样子,众将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个……小爷,这事儿我就不跟你去了。”
“显着你了,你就是披着楚军的皮都装不明白,要用脑子的!将军他们不去我跟你去。”
“呦呦,你能耐!我先给你留个记号免得你演的太像到时候哥几个认不出来……”
“咳!”熊柯眼一横:“吃饱了去洗碗!”
众人也意识到方才秦将军似乎真不是在说笑,纷纷准备撤离。
秦固起身带好头盔也捡起他的顺手擦了擦上面的血污:“吃饱了跟我走。”
周矩长叹一声放下碗筷跟了过去:“你还真要把我卖了?”
“放心,卖也不在今天,刚才谁笑的把碗洗了!”
“啊?是……”
秦固将头盔往他手里一递:“我准备和刘鄂谈谈,你意下如何?”
“拿什么谈。”
“地上不就